“唉,都怪我,去年用化肥用的产量一高,就想着几年也用上,就把堆肥的事儿给疏忽了,老支书,这下好了...........”村长去年的时候光顾着高兴了,这方面难免就松懈了,老支书当时忙着其他事情,村里人对化肥的关注度高,想着有谭老师在,就村里就少不了化肥用的。
只是大伙儿都忘了,这年头,啥东西都是定量的,份额有限,这些化肥只能用一次,但是这庄稼想要长的好,肥料肯定少不了。
“行了,也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现在后悔也没用,得想办法解决问题。”从一开始老支书的烟就没停下,这会儿抽的更凶了。
“要不,咱再跟谭老师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让他帮着多争取一些份额。”村长还是不死心,毕竟这里有能力接触到化肥的就只有谭老师一个人了。
“行了,这事儿我去找谭老师一趟,你别去了,”老支书把烟袋放下了,“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人家一开始来的时候,就说了,每年的份额就那些,现在找人家要多的,本来就是为难人家,这事儿要是能成,咱们整个靠山村得记人家的好,念人家的恩,要是人家办不到,也不能记恨人家,听到了吗?”
“六大爷,我们也不是那种不懂四六的人,您放心吧,”村长赶紧表态。
“嗯,这事儿就先别跟下面的社员说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咱们想想辙,实在没办法了再说。”老支书跟村长说定之后,就回家了。
看到老支书这时候回来,宋大娘还有点奇怪,这还不到下工的时间,老头子竟然回家了。
“他娘,你去把之前立钟给我带回来的酒拿出两瓶来。”进了院子,老支书先是打了盆水,洗了把脸,之后才进屋,让宋大娘帮着找东西。
“拿酒?老头子,你拿酒干啥?”宋大娘也就是好奇一问,自家老头子最喜欢的是旱烟丝,平时也不怎么喝酒的。
“去找谭老师和代老哥喝几杯。”老支书自己跑到里屋找了一双干净的布鞋出来,把脚上的这双给换了下来,“这鞋沾满了泥巴,我先扔在院子里的大盆里泡上,下午你收拾吧。”
“行,扔那就行,给,这是立钟从滨城带回来的,说是从那边百货大楼买的。”宋大娘把两个白瓷瓶子装着的酒递给了老支书。
“行,就这两瓶吧,我中午就不回来了,午饭你自己吃吧。”老支书提上酒就出门去了。
林立钟最近在试验田蹲点,地里的玉米都开始抽穗了,刚开始的时候谭嘉平说地里的肥力不太够,就从林立钟之前堆肥的那块地里挖了些,全部撒到了地里。
之后,林立钟和顾明城每隔两天都会来地里测量数据,回去之后,再整理出来,交到谭嘉平的手里。
“嘿,老顾,老顾,这里,”林立钟远远看到顾明城过来了,就赶紧招呼人过来。
“怎么了?”
“那啥,我那俩土坑,又到了换土的时候了,你看你啥时候有时间呀。”跟顾明城一起工作的时间长了,林立钟的脸皮都厚了不少。
“这两天怕是不行,谭老师盯得紧,白天没时间的。”顾明城倒是也不推脱,这活儿就是味道上有点难闻,其他的倒是也还好,而且每次给林立钟帮完忙之后,对方都会整顿大餐来犒劳他。
“这次有狍子,怎么样。”这狍子是昨天才得的,是周老三送来的,本来这个时节是不适合上山打猎的,毕竟祖上的规矩就是要给山里的野物留出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
这也是巧了,这只狍子是自己跑下来的,正好掉进了一个之前废弃的陷阱里,里面的木刺都收起来了,但是当初这坑挖的挺深的,填起来比较麻烦,就没管它。
坑边上也都长满了野草,人经过的时候,还是能看到的,位置还是靠近深山,大家也就没再关注。
这狍子掉进去的时候,被摔断了腿,坑底也没多少吃的,被上山的老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那老人费了力气把这狍子弄了上来,就给周老三送过去了。
周老三也没法子,就带着到了林立钟这里,想问问她要不要。
林立钟仔细看了看,就收下了,还跟周老三说了秋天的时候,还收野物的事情,两人之间交易就算是又恢复了,这对周老三来说,无疑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