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便不再说这事,改而聊起近况来。
这段时间因为沈婼刻意低调,不打算给父母引仇恨,所以双方都没见过面。
都是青竹跑来送东西传话。
夫妻俩在外表现得对女儿的做法很自豪,但心里也不住的担心。
对沈父来说,与边军合作,也无异于与虎谋皮。
倒不是边军不好,而是现在所有皇子,包括皇帝陛下都把边军当成拉拢对象或防备对象。
沈婼与边军联系太深的话,难免会惹来更多关注和麻烦。
沈婼闻言,只是无奈一笑。
“本也脱不开局,与其风中摇摆,随时会被浪涛拍死,不如先寻个港湾,幸运的话,兴许能避得过呢。”
这番话让沈父愣了好几秒,随后露出浓浓的愧疚之色。
他们都清楚,即便他被流放到北疆来,也不意味着彻底脱离风暴中心。
反倒因为脱离权利中心,而随时都可能沦为牺牲品。
他兴许因为还有些利用价值,一时半会不会有事。
可女儿就未必了。
即便没有那些暗波汹涌,她一个女子在混乱的边城,想安稳生活也是危机四伏。
抢在被豺狼盯上之前,先找一个靠山庇护,无疑是最明智之举。
而让她如此劳心劳力,千里奔波,还要以身入局,与弄权者虚与委蛇,则是他这个父亲之过。
如今他无法帮得上她什么,自然不能站在旁边指点江山,干涉她的决定。
沈母见气氛有些沉闷,立刻转移话题,问起她开荒种田的事。
这事城内早传得沸沸扬扬,青竹也曾跟他们说过。
两人是没种过田,但也知道寒冬想种植东西需要暖房。
即便在冬天温度不如北方冷的京城。
一到时候,户外的花草都很难活下去,只能在暖房中存活。
更别说能轻易冻死人的北方。
沈母倒不是担心女儿浪费钱,只是怕到时候种不出来,被群嘲的话心里会受不住。
沈婼便又把糊弄庆和府那套说辞拿出来,把责任都推到那位农事大师身上。
“反正只是举手之劳,便算是报答大师的帮忙。”
两人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种子已经种下了,也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