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下朝,他都会回来将朝堂上发生的事讲与陶予平听。
陶予平会据此做出一些评断,告诉他该如何应对。
陶远铭只是一员武将,领兵打仗在行,在朝堂上就显得有些心机不足。
他如今能做到定北侯的位子,有一半的功劳得益于儿子陶予平。
陶予平仍像往常一样,手里拿着一卷书紧紧的盯着,对陶远铭的到来置若罔闻。
他生的眉目如画,翩翩如玉,哪怕年过四十,仍然像二十几岁的人。
因双腿的残疾,他性情变得有些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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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远铭心疼的看着冷冷清清的儿子,眼里闪过泪花。
“阿平,皇上说,他寻了神医,不日将入京为你医治双腿。”
陶予平似入定了一般,仿佛没有听到。
陶远铭走上前,将陶予平手中的书卷抽走,一把扔在桌子上。
而后双手扶住陶予平的肩头,强迫陶予平与他对视。
陶予平的眼眸轻轻颤了颤,慢慢看向陶远铭,扯出一抹淡笑,“父亲,不必为我忧心,我无事的。”
陶远铭再也忍不住了,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六十岁的老头子,头一次哭的不能自已。
他深深的感叹自己儿子的命运。
当年,那个背后放毒箭的人,至今没有找到。
毒药的解药也没人能配出,只能将毒素压制在双腿上,导致他不良于行。
他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在他最艰难的时候,转身投入了陈允良的怀抱。
这对他儿子,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当年那个英气勃发、聪慧无双的少年将军,如今颓废成这般模样了。
陶予平慢慢抬起手,轻轻的给陶远铭擦拭着眼泪。
“父亲,不必为我难过,我已经习惯了,你跟我说说今天朝堂上的事吧。”
陶予平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听得陶远铭悲愤难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儿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父亲,我真的没事,今天是不是有人向皇上举荐了大夫,皇上才跟您说的此事?”
陶予平问道。
陶远铭愣住,“儿子,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