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辞职的人很少,被辞退或者被惩罚的倒是蛮多。
花了两日时间,朱老七将几个厂区视察一遍。
这是一个庞大的军工体系,无锡的钢锭、佛山的铁锭、小日子的铜锭从海路来,然后利用水利锻锤反复锻打剔除杂质,然后运送各厂进行再加工。
就比如一副板甲,熟铁料剔除杂质之后被敲打成为薄铁板,这是第一道大工序。
铁料运至中型锻锤作坊,将加热至通红半软化的铁板固定在锻台,那锻台其实也是模具,凿刻着板甲前片同后片造型,而后反复敲打反复加热反复淬火,这是第二道大工序。
锻打成型之后转移至人工锻台做精细加工,磨平淋钢淬火打磨雕琢,这是第三道大工序。
如此下来,可日产板甲20副,如果两班倒通宵赶工,产量可达30副。
打造好之后也不等于完工,还要经过钻孔、缝制内衬、穿戴皮绳等等工序。
所以这工匠家的女眷也不必闲着,只要想做工,活是干不完的。
别小看这些工厂,想要保质保量供应军队那也是十分不容易的,花费了朱老七极大心血。
京城造出来的火铳九边的大头兵就没人敢用,怕短命。五两的成本有四两都在上下分润上,这玩意送去边关就是在害人。
所以即便是军工厂,朱老七也坚决不用官制来经营,怕就怕原本挺好的事却办成了一坨屎。
第三日,朱常瀛原打算去往新兵营视察的,不料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
王府来信,言说给娃赐名的使者到了,叫瀛王赶快回去。
朱常瀛脑袋上出现几个问号,按规矩,皇子皇女出生满一年方可赐名,若是藩王府子嗣赐名则可能磨磨叽叽搞几年。
可这才刚刚过了两个月,他也没写信去催啊。
转念一想,又被气个倒仰,这特酿是来讨要土地的吧?
皇帝老登终究还是要点脸皮的,还知道问问自己。
天使,不能怠慢了。
打马回程,在府邸见到前来宣读旨意的礼部尚书吴道南。
显然,老头子在面见朱常瀛之前,有过沐浴更衣,不过脸上的憔悴不减,一路从北塘海路来,一定是老遭罪了。
可惜了,竟然没有吐死他。
见礼过后,吴道南宣读旨意。
蓉姐儿,赐名朱徽婧。
安哥儿,赐名朱由检。
朱常瀛:......我儿竟然是崇祯!
不对啊,今年二月,朱老大家又生了个儿啊。
喔喔,那可怜的小子应该还没有名呢,一个不小心被自家大儿截胡了。
朱老七请吴道南落座,上过茶,又封了份红包。
这也不是贿赂,龙凤胎么,做亲王的派点红包给臣子也不算个啥。
又客气了会儿,朱常瀛和颜悦色问道,“吴先生亲来,定然是有其他事的,不妨明言。”
面对瀛王的刀子眼,吴道南心中打鼓,开口之后也不知会不会被丢海里喂鱼?
那北塘、澎湖、屏东,俨然繁华胜苏杭,这些地方原来可都是荒芜之地啊,堪称改天换地!
这瀛王果如传闻中所言,乃不世出的奇才。
也难怪人家不愿蜗居京城,那是瞧你不起,不愿与蠢货为伍。
人家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盘,而现在又来摘桃子,无论怎么说,此事办的不地道,龌龊至极。
可为了福王早日出京,为了朝局稳定,为了天下百姓少受点苦,也只能委屈委屈瀛王了。
“殿下,福王就藩之事想必您也清楚......”
“不知啊。”
朱老七双手一摊,满脸无辜。
“藩王之间不可私下联络,这是祖制,吴先生慎言,莫要害我。而三哥就藩之事,则需父皇同诸位朝廷肱骨商议,孤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唉,我也不想来啊,这不是走了霉运抓阄抓到了么,吴道南一脸苦逼相。
“那老臣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它是这么一回事......”
老头子硬着头皮把事情说了,一脸期待,“殿下您看,此事是否可行啊?”
朱常瀛沉默片刻,淡淡道,“可不可行的你也不要来问我,孤只看圣旨。”
“圣旨还没有草拟呢。”吴道南小心翼翼道,“老臣今次前来,就是代表内阁讨请殿下的意见,而后才递奏本请圣上御批。此事叫殿下难为,可臣等也实在没有办法,福王不就封,太子爷惴惴,天下疲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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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同为藩王,我当初就藩时可没有哪位大臣这般尽心尽力过。”
“三哥哥就是人缘好,我这只剩下羡慕嫉妒了。”
“既然吴先生问我,孤也就说说其中的道理。”
“当初我就藩时,有明旨颁发,瀛州是孤的封地,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