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假啊。
“叫叔时兄失望了,瀛王殿下学究天人,老夫同瀛王亦臣亦友,互相增进所学罢了,不敢称师。”徐光启沉思片刻,问道,“两位可知前段时日福建有洪灾发生?”
高攀龙回道,“略有耳闻,听说几府受灾,流民遍野。”
徐光启正色说道,“两位可知瀛王府先后拨付4万石米粮赈灾,后又低价售粮9万石,福建四府百姓受益者十数万?叔时兄言宗室乱政,子先不敢苟同。”
高攀龙起身惊问,“果有此事?”
“千真万确!”徐光启回道,“云从兄去信福建问一问便知。”
“若真如此,瀛王殿下当为一代贤王。”高攀龙疑惑问道,“只是如此多米粮,瀛王殿下是从何处筹集来的?”
“南洋!”徐光启言道,“安南、占城、暹罗几国盛产稻米,均价在4钱上下。”
顾宪成向东微微拱手,“瀛王殿下体恤民生,实乃八闽百姓之福,然则此事同市舶司又有何关系?朝廷自有法度,如今阉宦覆灭,当令有司选才任用才是。”
徐光启沉声道,“请恕我直言,论海策,举国没有精通如殿下者。瀛王殿下提举市舶司,利国利民,乃善政!”
顾宪成面泛愠怒,“依子先之言,我两榜进士皆是庸碌无能之辈?”
徐光启叹息道,“叔时此言差矣,国家选才在精在专,纵有才学,但不知海不通贸易,如何治政?术业有专攻,唯此而已。”
顾宪成冷冷一笑,“祖制呢,祖宗法度也弃之不顾了?”
徐光启微微沉吟。
“祖制并未有明文言说宗室不可有实差。叔时兄的顾虑我亦明了,但若叔时对瀛王过往稍加了解,便不忍这般说了。”
顾宪成拱手说道,“愿闻其详!”
徐光启微微一笑,“此事一二句也说不清楚,两位不如在舍下小住几日,书院有藏书数千卷,任意取阅。”
徐光启将二人送入客舍,回来时,弟子陈子龙忧心道。
“恩师,顾高二位皆为士林泰斗级人物,在朝在野声望极高,方才恩师言语间针锋相对,若二人心生不满,恐招来非议啊。”
徐光启摆了摆了手。
“无事,政见不同罢了,二人当不会如此心胸狭隘。且我太卿书院所授并非道学也不事科举,同士林瓜葛不大,便非议几句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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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以为既然贵客登门,正是切磋学问的大好机会,这实学啊,总要认可的人多些才好。”
陈子龙颔首,“既然恩师早有计较,学生这就告辞了,来日瀛州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