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答案令人吐血,竟然是运去漳州府贩卖!
刚刚对瀛王生起的好感顷刻间烟消云散,老朱家人果然一个鸟样,堂堂亲王竟然发国难财!
一棵老树下,彭应捷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瀛王。
树荫下,一张竹椅一张小方桌,桌上摆着茶水、瓜子、花生、蚕豆、核桃。
一年轻人一手摇晃着蒲扇,一手握着紫砂茶壶,吸溜一口茶,嘎嘣一粒瓜子。看着好不惬意。
彭应捷施礼,朱常瀛微微欠身,“不必多礼,那有竹凳,你自坐了。”
“瀛王殿下,臣此来......”
“不借!”
“那您这是在亲自赈灾?”
“是啊,这么多百姓没饭吃,孤看着可怜。”
看着不像,倒像是来踏青郊游,但络绎不绝的百姓下船入寨却做不得假,真正是井井有条,令人叹为观止。
午时将近,空气里伴着浓重的咸鱼味。
而咸鱼,可不是谁都能吃到的,有肉又有盐,这玩意普通百姓都是拿来款待贵客的。
“殿下宅心仁厚,实乃百姓之福。”
“你夸我也没有用,粮不送也不借,但赈灾可以。”
彭应捷指了指营寨,“就如这般?”
“就是这样,孤的粮食来之不易,都是从南洋高价买来的,假手于人任人贪墨的事孤不做。漳泉二府就是这般,给咱荒岛暂时落脚,孤出粮赈灾。”
“可朝廷制度,藩王不得......”
朱常瀛指了指陆地,“孤没有登陆,父皇陛下授命孤辖制外海,这也算不得违制吧?当然你若不愿,孤也不会去。”
“可如此,灾民往来跋涉,这该如何是好?”
“你看看海面上的那些船?孤出钱,他们运人,就这么简单。”
彭应捷手捋胡须微微一笑,“殿下之意,臣懂了。您这是既要赈灾又要招募移民?”
“这是自然,不然孤为何要出钱出粮帮你们?”
彭应捷沉思片刻,言道,“那也可,闽江口外海有岛名壶江,殿下可暂时屈就彼处。”
朱常瀛微微愣神,笑道,“你这是早就打听好了?”
“是啊,臣既然敢来,自然早有筹算。”
“你就不怕孤把人都拐跑了?漳泉二府可是巴不得孤早点走。”
“臣不会。”彭应捷笑道,“臣还希望殿下能够派人常住壶江岛,百姓只要愿意走,臣不拦着!”
朱常瀛微微愣神,“你这个知府很有意思,难道就不怕开罪了福州缙绅么?”
“不怕,福州严查投献、诡寄,缙绅早已恨我入骨,也不怕多这一项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