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说,漳州士绅商贾还是给力的,只府城周边便募集米粮过万石,四城门各设粥棚,接济灾民度日。但即便如此,也是杯水车薪,旱灾起码还能给百姓留点家产,但洪灾过境,寸瓦不留,百姓身上便支帐篷的布片也没有。
闵梦得召集大小官员一阵合计。
漳州府东有澎湖,不如去求吧,那位爷,有钱!
如是,闵知府方才登上水师战船,求见瀛王,不曾想却挨了一顿数落。话中之意尽是不信任,仿佛漳州府上下官员都是酒囊饭袋,便给你粮也救不得人。
闵梦得暗自羞恼,他可以对着祖宗牌位发誓,绝不会拿赈灾粮一粒,但他也知道,这般的大灾,底下人必然会上下其手,借机敛财,即便讲良心的,也会先搬几袋去自己家里,有免费的为何要花钱去买?
人性本私,大抵如此。
话说,这样的人性论还是从瀛王口中传出的,既然如此,瀛王又能有何办法呢?
闵梦得住在澎湖馆驿,辗转反侧,心似油烹。
天色微明,闵知府已然梳洗停当,准备再赴王府,催促瀛王尽快将诸事安排下去。
推窗望海,闵梦得不由愣住。
码头上泊着7艘600料大福,一种形如箭楼的怪异器械正在向船中吊装物资。
闵梦得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船员搬运中,若隐若现一个个斗大的‘米’字!
这便不顾一切了,闵梦得一路气喘跑出馆驿,衙役开道,挤进码头。
确认是粮食,码头上物资堆积如山,分米、土豆、番薯、玉米、鱼干,汤药几类。搬运、吊装、记录、装船一气呵成。
闵梦得抓住一执勤士兵手臂,急切问道,“这运粮船可是去往漳州府的?”
那士兵眼见闵梦得红袍冠带,遂行军礼,而后指向一青袍人。
“某只负责执勤,有事请问曹执事。”
闵梦得急忙找过去,微微拱手,问道,“曹执事,本官漳州府知府,敢问这船可是去往漳州府的?”
曹执事不过二十五六年纪,却颇为干练,对闵梦得拱手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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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去往漳州府的,我家殿下昨夜传令,调常平仓存粮两万五千石,务必于今日巳时启程,赶赴漳州外海中左所。”
“好好!”闵梦得一时间激动的不明所以,“本官这就去拜见瀛王殿下,代漳州百姓感谢殿下之大恩大德。”
“闵知府,我家殿下正在召开殿前会议,此时怕是不便见客的。”
曹执事顿了顿,说道,“我劝闵知府早一步赶回漳州才是,中左所要腾出地方来,还要组织船只运载灾民,若瀛州舰队到了中左所,却不见人来,我家殿下可是要怪罪的。”
“殿前会议,可是商讨赈灾移民之事?”
“这个.....曹某就不得而知了。”
闵梦得谢过,围着如山物资转了一圈,见其包装上都印有种类数量产地日期,甚至有谁来经手,不禁心旌摇曳,惭愧的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