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月初的一个午间,一个人慌慌张张的来求见我,这人是名医沈令誉的弟子,也算是府中的常客之一。
我在书房见了他,问他有什么急事。
这人惶急的对我说,“殿下,救人,救人啊!”
又是这套词,貌似我已经听过一次了。
我问他,“你说的详细点,到底是怎么了,你家就是开医馆的,反倒叫我救人?”
这人扑身跪地。
“我家先生被锦衣卫给抓了,还将家里搜了遍,家里花了银子问怎么回事,那当头的总旗言说我家先生是妖书嫌犯,要抓去诏狱提审。
殿下啊,这诏狱进去人可就再难出来了。家里老夫人着急之下晕死过去,恩师子女也无人在京,也没人拿个主意。小人想着先生在殿下面前有几分薄面,便厚颜来求您来了。
殿下,小人这就给您磕头,求您救救我家先生吧!”
我有些挠头,这事管呢我不好插手,不管呢那老头着实医道高明,为人也厚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也是可惜。
我问这人,“你家先生到底同妖书一事有没有牵连?你说实话,不然我便是想帮也无从下手。”
“怎可能有关联!”
这人叫屈道,“我家先生半月前去山东济宁府给人瞧病,两日前才回的京师,彼时妖书还不曾有见啊,而回来时,妖书已然沸腾京师,这怎的能同家师有关呢!”
我安抚这人,说道,“你先别急,进了诏狱也未必马上就会提审,你且容我查一查,再给你回话。”
我想了想,叫过刘时敏。
“你随刘郎中去一下沈府,问明缘由,沈郎中哪日哪时去的山东济宁府,给谁瞧的病,有谁能够做见证,几时回来的,又有谁能做见证。而这些见证人不能是沈府里的家丁丫鬟,要是外边的,最好是有官身,有名望之人。”
他二人走后,我又把周总管同曹化淳叫了来。
“化淳,你去厂卫扫一圈,打听一下,能打探多少就多少,不要太过显眼。要快,今晚我就要回话!”
转回头,我对周总管说,“老总管你去宫里走一遭,看看有没有头绪。”
周总管为难的说,“殿下,此事涉及太子,还有三殿下那边......咱们不宜插手啊。”
我笑着说,“你只管去,遇事若这也怕那也怕的,那什么事也不用做了,这人若是真个是冤枉的,我定然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