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已然可以确认——谈襄的伤是自己所为。
目的呢,只是为了阻止她与谈涿见面。
如此费尽心力,是怕她知道什么?
此刻,她退无可退,真相几乎快摆在她的眼前,让她不得不去相信纸上所言。
谢元姣嘴角泛起苦笑,手无力地下垂,整个人被一股寂寥落寞之气团团包裹住。
有一道密不透气的,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力气下了狠劲在按压着她的心窝。
痛意先是从心口涌出,再蔓延到四肢骨髓,让她整个人浸满了凉意,难以挣脱。
回房后,谢元姣径直靠在榻上,双目无神地朝上望着,无声的泪从眼尾滑落,缓缓流入发髻。
此刻的她如同失去了神智似的瓷娃娃,就连流云来了都未曾察觉。
“姑娘,怎么了?”
谢元姣悄无声息地擦着眼角,尽量忽略喉间的胀痛,将酸涩的声线压平,哑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她微微侧首,问道:“最近……阿恣可有送信过来?”
流云摇头,又犹疑着看她。
“姑娘当真无事?”
她控制着脸上的皮肉,让嘴角的弧度咧开,缓声道:“无事。我困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会。”
流云咬唇,将嘴边的话咽下,沉沉看她一眼,终究转身退下了。
屋内陡然间暗了下来。
谢元姣躺着,却全无睡意。
脑袋里全是那信纸上的内容,心中下意识地为谈襄辩驳——空口白话,岂能全部当真?即便谈襄故意受伤,也不能将全部罪名盖在他头上,兴许是为了旁的事才不得已为之的呢?
她就这样想着,睁眼度过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