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五十来个魁梧少年冲了过来,文官之子当中,一个脖子上有颗痣的少年站出来大声呵斥道:“尉迟宝琳,我可告诉你,家父崔仁师.....现在是从七品的殿中侍御史!”
尉迟宝琳甩手不耐烦道:“得得得,你别来这套!你们也少在老子面前提背景,你爹品阶再大,大的过我爹吗?我爹是正三品的左武候大将军!”
“弟兄们,给我打!!”
说完,他扬起拳头,打向有痣少年的脸颊。
砰!
“哎哟!”
有痣少年顿感眼冒金星,脚下一个不稳,倒坐在地上,吃痛的叫了一声。
武官之子们看到尉迟宝琳动了手,纷纷不客气的冲到文官之子当中,抡拳踹脚,打的他们痛哭起来。
“等会,等会!可都不许下手太重,打个半死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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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宝琳提醒了一声,然后拎起有痣少年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骂道:“敢扔我处侠兄的木牌,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今天我替他出口恶气!”
“尉迟宝琳,我爹不会放过你!”
有痣少年肿胀着腮帮子仍旧不服气的大骂道。
“还敢嘴硬!”
尉迟宝琳骂骂咧咧又给他了几巴掌,扇的对方眼冒金星。
有痣少年想反抗又反抗不了,他的体格跟尉迟宝琳相比,对方就像银背大猩猩,而他是峨眉山的泼猴。
“处侠兄,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尉迟宝琳回头说道,“记得替我向程伯父问好啊!”
“好!”程俊看着被尉迟宝琳打到鼻血飞溅的有痣少年,想了想说道:“记住了,君子不重则不威。”
“懂了!”尉迟宝琳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对着身边正在把文官之子们打到嗷嗷叫的少年们大吼道:“别留手了,往死里打!”
程俊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开,向宫外走去。
…………
“还有押注的没有?”
朱雀门外,尉迟敬德大声吼道。
在他身后,一位身穿胸前有两片板状护胸明光铠的彪悍副将一手拿笔一手拿账簿,记录着每一个前来押注的人名,和他们押的钱数。
这时,坐在胡凳上的一位中老年文官实在看不下去,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绯红官袍,板着脸庞走到尉迟敬德面前,质问道:“尉迟公,拿御史人选来押注,你不觉得太有辱斯文了吗?”
尉迟敬德仔细一看,是礼部侍郎李百药,举起沙包大的拳头骂骂咧咧道:“不押注滚一边去!”
“粗鄙!”中老年文官也骂了一声,然后从袖子中取出一把写有开元通宝的铜钱,说道:“十文钱,押魏叔玉!”
尉迟敬德接过他的钱,嘟囔道:“李侍郎你就不能换个人押?魏叔玉当了御史,你才能得三文钱,我看程俊很不错,你押他能当御史,要是押中了,能赚一百文钱!”
中老年文官语气毋庸置疑道:“就押魏叔玉!”
“不改了?”
“不改!”
尉迟敬德一边回头让副将在记账簿上写好礼部侍郎的名字和他押的钱数,一边埋怨道:
“你们这帮文官,一个个不是押魏叔玉,就是押封言道,要么就是文官儿子里的哪一位,武官儿子跟坊中那些少年,你们是一个都不考虑!”
话虽如此,其实他也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次的押注,赔率最高的是武官的儿子,其次是坊中那些少年,最后是文官的儿子。
其中以魏叔玉和封言道的赔率最低。
在场的朝中文武,都心照不宣的认为这次御史选拔的三人当中,一定会有魏叔玉和封言道的名字。
至于另外一人,那就真是赌了。
虽然赔率稍微高一些,但终究是有风险的。
不像押注魏叔玉和封言道,稳赚不赔。
嘎吱!
这时,中老年文官耳尖的听见朱雀门的宫门传出声响,指着那边大声道:“宫门开了!”
宫外的十几名文官和十几名武官纷纷起身目光期待的望去。
“谁先出来?”
“是封言道还是魏叔玉?”
众人翘首以待,不管出来的是封言道还是魏叔玉,只要是其中之一,他们就可以去尉迟敬德那里领钱了。
这时,一个唇方口正的俊朗高个少年,头戴獬豸冠,身穿青色官袍,腰上系着银色腰带,倜傥十足,手臂上挂着一件绣有云纹的青色长衫,悠哉悠哉走了出来。
“怎么是他?!”
“卧槽!”
周围一阵破防声。
文官、武官们看着走出宫的程俊,同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