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切都不清楚,仿佛时间被抹去,亦或是在那一时间的记忆被抹去。
这些年,他无数次沉下心神,以灵识一寸寸梳理灵魂,从识海深处到丹田边角,没有丝毫异常,灵魂的纹路、灵识的波动,都和记忆“断裂”前一模一样。
可偏偏,关于那段空白的时光,他连半分模糊的感觉、一缕细碎的映像都抓不住,仿佛从未经历过。
曾有化神真君试图以大神通窥探被抹去的真相,但毫无例外,他们的死亡阻断了探知的进程。
安态钟说到此处,浑浊的眼中泛起一丝敬畏,连声音都低了几分:“那位神秘的天祖,当真深不可测。”
“究竟要何等通天手段、何等恐怖力量,才能成为‘禁忌’,连化神真君以性命为代价想窥探半分,也换不来结果。”
他并非凭空断定记忆被删,唯一能抓住的线索,是“遗言”说完的那一刻——前一秒,他身边还挤满了宗门修士。
金丹、元婴乃至道尊的气息交织弥漫,喧闹与法光几乎要撑破天际;可下一秒,眼前骤然空旷,只剩几道修为低微、满脸懵懂的修士,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但并没有感到困惑,因为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迸发至全身,七窍在流淌着鲜血,一道道血纹布满全身。
他甚至来不及困惑,胸口便炸开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如同万千钢针同时刺穿丹田,顺着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
温热的液体从七窍涌出,顺着皱纹沟壑蜿蜒而下,低头看去,一道道暗红色的血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全身。
他强撑着涣散的灵识内视,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金丹碎裂成齑粉,丹田壁如同破碎的琉璃,彻底毁坏,灵力在体内疯狂暴走,几乎要将他的肉身撕裂。
当时已油尽灯枯,若不是身边那几个吓傻了的低阶修士,手忙脚乱地把我扔进邻近的天湖,早已魂飞魄散。
不知经历怎样的痛苦才从那灵崩的状态下脱离,丹田也重铸,却无法逆转根基崩毁的结局。
天赋却如断线的纸鸢,一去不返,还落下了一身难以根治的后遗症。
说到这安态钟很是感慨,自己明明是重回结丹修为,但此生无法突破到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