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流星出现了。
在宇宙的浩瀚中只是一瞬。
一个微妙的转变。
草,现在叶子上没有标记,长了出来。
我们需要在自己内心找到真相和希望。
没有人能引领我们。
现在只有人们,以及他们将创造的未来。
最后一幕。
在最后一堆篝火前,我不禁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寂静。
余烬熄灭,烟雾消散。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损失、所有的新开始——所有这一切都导向了这一刻。
巨大的寂静。
这并不平静。
它是……屏住了呼吸。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最后的余烬。
这个故事的结束,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归墟之顶,人潮如海,却静默无声。
这便是苏青竹一手促成的“真言祭”,一场没有香火,没有跪拜,只为真相而设的盛大仪式。
往日里高不可攀的祭天台,此刻成了凡人的忏悔地。
人们排着长队,依次走上,将心中埋藏最深的秘密,对着天地,对着众生,坦然道出。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妪说,她年轻时嫉妒邻家女子的美貌,偷偷毁了她的嫁衣。
一个壮硕的汉子说,他曾在战场上冒领了战友的功勋。
每一个真相都像一块石头投入深潭,激起圈圈涟漪,却无人指责,只有肃穆的倾听。
轮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时,他步履蹒跚,浑浊的双眼噙满泪水。
他颤抖着嘴唇,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老朽……老朽当年,曾为了一己私欲,污蔑师侄林玄偷窃了长生丹!”
话音落下,整个归墟山顶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声音,落针可闻。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苏青竹。
她是林玄的师姐,是如今四界公认的共主,更是那个被污名所累之人最亲近的存在。
苏青竹心头一紧,正要上前说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都过去了”,背后却陡然传来一丝微不可查的温热。
那热量源自她左耳佩戴的草叶状耳坠,那是林玄留下的唯一信物。
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在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凹槽中心,一抹初春嫩芽般的绿意骤然亮起,亮得惊心动魄,却又在万分之一刹那间彻底熄灭,仿佛从未出现过。
苏青竹的指尖僵在半空,汹涌的悲伤瞬间淹没了她。
她明白了。
那是他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触碰,是他残留的最后一丝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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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为了回来听自己的名字被无数人敬仰,只是为了亲耳确认,那曾压得他无法喘息的污名,终于被洗清了。
就在归墟山顶的真相余波未散之时,远在工坊区的铁头,正指挥着工匠们拆除最后一座“林玄草观测塔”。
巨大的铜架在工匠们的协力下轰然倒塌,发出沉闷的巨响,像一个时代的落幕。
铁头面无表情,眼中却有火光跳动。
他亲自掌锤,将这些见证了无数次奇迹的铜架熔成滚烫的铜汁,铸成了一口崭新的大铃。
这口铃被高高悬挂在已经停摆的无音炉顶。
当晚,夜深人静,工坊区万籁俱寂,那口新铃却在无风的情况下,悠悠然响了三声。
咚……咚咚……那节奏,不是警示,也不是召集,正是林玄当年还在灶房打杂时,一边烧火一边哼唱的无名小曲。
一名年轻的学徒被惊醒,满脸骇然地冲到铁头面前:“师父!铃响了!是……是共鸣现象吗?要不要重启系统探查?”
铁头站在铃下,仰头望着那口在月光下泛着暗光的铜铃,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却坚定:“这不是共鸣,这是告别。”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往后,这口铃每响一次,就代表这世上又多了一个敢于说出真话的人。”
他转过身,面对所有被惊动的工匠,下达了一道让所有人震惊的命令:“封炉!即日起,无音炉封炉三年。三年之内,任何人不得启用任何共鸣装置。”
学徒们哗然,没有了共鸣装置,他们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感知林玄草的波动,无法再“听”到林玄的节奏。
“师父,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铁头黝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近乎严酷的笑容:“让我们学会,没有‘他’的节奏,也能自己走路。”
与此同时,四界边境,魔域的瘴气蠢蠢欲动。
苏青竹一袭白衣,孤身夜巡。
几名潜伏的魔域残党突然现身,他们并未直接攻击,而是用魔音朝着后方被惊扰的边境民众高声煽动:“林玄已死!你们的共主,你们的守护神,已经彻底消散了!秩序将崩,混乱将至!”
人群中顿时起了骚动,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