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天像被按了快进键。
赵子轩的社交动态评论区从“这也能演?”“举报了”逐渐变成“宪法第三十五条是啥?”“骑手送课是送啥课?”;陈默的电脑屏幕上,追踪像素的回传点像星星一样在地图上亮起,从城南社区跳到教育局,又跳到市网信办;张野蹲在图书馆后巷的垃圾桶旁,看着保洁阿姨把“青年思想建设成果展”的海报揉成团,嘟囔着“前天才贴的‘反诈宣传’,现在又换”。
直到周五傍晚,张野的相机里多了张照片:后勤登记簿上,“巡查任务:排查可疑集会”后面,老刘叔的签名笔锋遒劲,日期栏的“9月20日”被红笔圈了又圈。
“他们提前两天清场。”张野把照片发到群里,照片里登记簿边缘沾着咖啡渍,“保洁说今晚十点突击检查地下室,说是‘防有人藏横幅’。”
林枫盯着照片,突然笑了:“野子,你上次在夜市淘的蓝布呢?”
周六晚六点五十分,市图书馆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吹得沙沙响。
老刘叔穿着藏蓝制服,领口的“网格员”徽章在暮色里闪着光。
他身后跟着四个穿保安服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小年轻搓着手:“叔,这都六点半了,连个发传单的都没见着,会不会——”
“闭嘴。”老刘叔瞪了他一眼,目光扫过报告厅紧闭的大门。
三天前在地下室翻出的“404教室”横幅还在他包里,布角的线头等下要拿回去当证据。
他摸了摸胸口的工作证,想起今早小薇发来的情报:“预计二十三人,核心成员林枫、赵子轩、张野、陈默。”
七点整,图书馆的电子钟“滴答”跳了一格。
老刘叔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来:“一号岗,无异常;二号岗,无异常……”他皱着眉看向手表,又抬头看报告厅的窗户——黑黢黢的,连盏应急灯都没亮。
同一时间,城中村的废弃电话亭里,小薇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
她攥着赵子轩给的U盘,指甲在塑料壳上掐出月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