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涛有义气但不多,看在一百两金子的份上,再加上找寻生辰纲一事本就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于是为了兄弟朱富,他便寻了个日子找上蔡五门去。
外貌周正的蔡五着一身墨色长衫,端坐堂上,捋着短须,看向数次登门拜访的何涛,不耐烦道。
“何观察,自你领了这桩差事,你是拖了一日又一日。都言上不紧下不慢,莫不是看我不是你顶头上官,就不用心思,故意致祸于我。哼,惹恼了我,我若不得安生,必先让你拖了这身衣服,发到远恶军州雁飞不到去处!”
蔡五越说越是恼怒,语气不由地重了几分,恶狠狠道。
“你这种下级小吏,便是相爷不理,我有的是方法炮制你,若是再寻到那伙人下落,到时可别怪我无情。”
何涛虽在州府办事,见惯了一郡长官,但那些都是文人墨客出身,明面上装得好做派,哪听过这般明目张胆的胁迫言语,顿时吓得跪伏在地。
何涛是三都缉捕使臣,有着从八品官职的职称,可他是武将体系,在蔡五面前,五品的济州府尹都要以礼相待,更何况何涛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公人。
面对一言就能决定自己身家下场的蔡五,跪着的何涛哪还有武将的尊严,浑身颤栗说道。
“禀复相公,小人哪敢惫懒偷闲,今日并不是为了给相公送吃食来的,实是有了线索,特来相报。”
何涛当然不是第一次上门,自从领了寻回生辰纲差事,他是四处派人搜检,可截取生辰纲的杨林早就押着生辰纲沿小路跑了,他哪能找得到。
为了多得几日时间寻找,何涛只好隔三差五向蔡五送些装有雪花白银饼,黄金豆腐块的吃食,讨好蔡五宽些时日。
可谁家经得起送金送银的法子,又不是年年纳贡还海晏河清的大宋皇帝。
何涛是真的找不到生辰纲踪影,逼得只能寻摸了个栽赃嫁祸的法子,顺带想捞朱富一手。
听到何涛说生辰纲有了线索,蔡五眼前一亮,连忙笑道。
“哈哈,我就说何观察是个能干的,快快起身,难怪府尹相公能够重用你,将州内巡检缉捕诸事交托于你一人,果然是慧眼识人。有何线索,速速道来,莫不是已经找回生辰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