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林弦的身边。
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胜利了。”
林弦转过头,看着任虎,眼中仍旧闪动红芒。
他的表情甚至有些困惑。
“我们……胜利了?”
“可我,为什么,感受不到喜悦。”
“那些金陵的怨魂们也……”
“高祖兴没了……那个城隍神……没了……他没了……”
林弦没有继续说。
因为不远处的那曾经的秦淮女子,此刻跪坐在地上,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这一哭不要紧。
其他的金陵怨魂,也都哭出了声。
或小声呜咽。
或大声的啼哭。
大雨倾盆之下。
那些金陵怨魂。
凄凄惨惨戚戚一片……
任虎吐出一口浊气……
“这很正常!”
“胜利,并不一定都是喜悦的。”
“复仇之后,也不都是敞快的。”
“我经历过的最惨烈的一次战争……是叫黑山岭之战!”
“那时候我们游击队,被编入一个战斗团……我们当时叫独立团。”
“大黑山岭下面有一条江,叫大黑江……为了和鬼子作战,我们从黑山岭上冲了下去,渡过大黑江的时候,一个战斗团,三千人雄赳赳,气昂昂。”
“可黑山岭战斗结束时,整个独立团,就剩下了两百人,还是头、手、脚都有伤,过江时威武的军容被白色的绷带替代,我们团的团长,赵荣发,是一个老首长,他打过很多仗,可那一次,他虽然久经沙场,但这么多天看到一个个将士的牺牲,他哽咽着说不话来。”
“那次战斗,除了我们组成了独立团,还有从别的战区,调来的战斗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