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听到这话,猛地一抬头,膝行到德妃身边,拽着德妃的衣袖,不可置信地说,“额娘!”
怡亲王见雍正并没有制止的意思,只能自己出声,打断冷凝的氛围,“皇兄,总不好让皇额娘一直站着,不如坐下说?”
雍正点头,苏培盛机灵地带着几个小太监给德妃、怡亲王和十四阿哥搬来了椅子,搬来了桌子、炭盆,还上了热茶。
德妃坐在左边,十四阿哥坐在她下首,像一只黏人的狼狗,凑在德妃身边不肯离开,怡亲王坐在德妃对面,有些不自在地喝茶。
德妃并不理会十四阿哥的小动作,严肃地对雍正说,“我并不是为了老十四故意这副作态,如今你做了皇帝,老十四固然是你弟弟,可也是你的臣子。若是老十四仗着兄弟情谊,总是做些让你为难的事,兄弟之情总会消磨殆尽。若你兄弟二人真走到了那不忍说的地步,叫我这个做额娘的该如何自处?”
说到此处,德妃确实说到了心伤处,眼泪忍不住滚滚落下。
这话说得严重,德妃又这样的伤心,十四阿哥又重新跪到了德妃身前,他受不住德妃的眼泪,“是儿子错了,儿子不该同四哥顶撞,额娘莫哭。”
雍正和怡亲王也跪到了德妃身前,雍正握着德妃的手,哀伤地说,“额娘是儿子的母亲,老十四是儿子的弟弟,儿子怎么会处置自己的弟弟呢?”
怡亲王也劝道,“有皇额娘从中调节,皇上与十四弟一定会兄友弟恭地走下去的。”
德妃哽咽开口,“若我还在,必然是不可能放任皇帝和老十四走到兄弟阋墙的地步,可我如今已经都了这样的年纪,不知还能活几日。等我随先帝而去之后,谁还能阻止你们?”
德妃说完,忍不住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哀戚,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心中满是酸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