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说我?甄鑫半张的嘴,半天也合不上。
我一个至今还未开封的童子鸡,却成了江南第一风流子?
江南人眼睛都是瞎的吗?还是李显这厮在四处造的谣?
“你若能拿下郡主,到大都一展才华,莫说关汉卿已老,就算他在壮年之时,也无法与你相争。元朝第一风流子,恐怕非你莫属!”
我有病啊……不争文状元、武状元,却去争个“风流子”?
见甄鑫处于暴怒的边缘,李显赶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李某胡乱攀扯,也绝对不是我在帮你推动。实在是人如其名,而且你那阙‘风流子’,已经被公为至今为止的第一风流子。”
人怕出名猪怕壮,木秀于林风必骚扰之。古人诚不欺我!
甄鑫烦躁地挥着手中的筷子,说道:“你这段时间闲成这样了?一路游山玩水不够,还在制造各种谣言!”
“真的不是我……”
“按你这速度,明年能到杭州吗?”
“怎么可能?”李显一本正经地说道:“浙南山路崎岖难行,所以速度放慢些。等明日过了黄岩江亭渡口,就可以加快速度了。”
“黄岩渡口?那边有什么人在等着咱们?”
“没有……”李显低下头,囫囵地喝着自己的豆花。
甄鑫眉头微皱。
在自己面前,李显很少掩饰他的神色,总是一副想与自己交心,却保持着距离的冷淡态度。
可以将其形容为“欲迎还休”。
但是彼此之间的交流还一直比较顺畅。凡是自己问他的事情,他要么坦然以对,要么就直接拒绝回答。
意思是,他可以不说,但绝不屑于欺骗自己。
现在,他却在躲避着自己注视。是他心里有鬼,还是自己多心?
两人一时安静,只有稀稀倏倏的咀嚼声。
嗒,嗒,嗒,一阵浑实的脚步声响起。门外进来一个汉子,身着灰色麻布衣衫,背负一长条包裹。
这本来是个不太显眼的汉子,只是那硬实的包裹中,明显藏着一把长刀,让甄鑫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对于坐在大堂正中间位置的甄鑫,那汉子的视线没有片刻停留,而是滑向右侧角落的一张桌子。
隐约之间,甄鑫似乎见到这汉子跟那桌的两个客人微微点头示意。可是却走到左侧,寻个角落的空桌坐下。
如此,甄鑫的位置便成为两个角落视线的夹角。
后背微凉,感觉到两边视线同时投来,甄鑫皱着眉头看向依然认真干饭的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