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毁了一半,左舷处被撞出一个大裂口,勉勉强强还能行驶。可若是遇上大风浪,难免倾覆。
丢了,有些可惜。带着这样的一艘船,行动却更加不便。
虽然只是一场小小的挫败,却已经让手下们战意尽泄,以这样的状态去攻打日月岛,后果必定堪忧。
更何况,日月岛所隐藏的战力,也许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尤家,在情报收集工作这方面,太落后了!
知己却不知彼,这也许是此战失利的最根本原因。
如今之计,只能先回香山修整。也许凭着香山岛的防卫力量,还能寻得与日月岛贴身一战的机会。
再不行,等后续大军到来,横推日月岛也不过是吹灰之力!
看着蒲家船队,拖着一艘半破的船只迤逦东行,甄鑫放下望远镜,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在铁壳船的带领之下,日月岛船队让开航道。而后又隔着三里远,坠于蒲家船队之后,陪着他们一起往香山岛方向驶去。
001海鹘船上,只有两个船舱,甄鑫与谢翱一人占着一个。
谢翱已经进入他自己的船舱,开始完善接下去的作战方略。甄鑫踹开蜷缩在舱门外呼呼而睡的熊二,进入自己的舱房,和衣歇去。
醒来时,阳光已经西斜,船只停驻在一个小岛边上。
这里,属新会县管辖地界。恩平江自西往东江流经新会后,由此入海。东西两座山束住入海口水道,故称崖门。
西面陆地上的那座山,是汤瓶山。岛上的这座山,为崖山。
这里,是故宋朝廷的最后一个驻跸之地,是陆秀夫负主投海之处,也是十万故宋将士长眠的海域。
谢翱老泪纵横,趴在甲板之上,对着崖山叩头而哭。
身后的熊二,再没有任何嬉皮笑脸之色,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抚胸,低头默默悲悼。
前方,熊大的指挥舰上,吹出“呜呜”的螺号,雄浑之中充斥着无限的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