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害得家破人亡、身心俱残的女子,就这样被当作一只棋子,肆意利用。而后,又弃之如敝屣,任其孤苦无助地独自求存于天海阁之中。
这一切,只是为了考验自己?
这样的人,也配称为师?也能成为一个学宫的学正?
被这样的人教出的子弟,却遍布着朝廷的各个角落,大宋能不灭亡吗?
难怪,元国朝廷根本就懒得清理这些老学究。这些人,不仅成事不足,败事倒是绰绰有余。
甄鑫突然有些泄气。
若是有一天,自己真的走上了造反的道路,该靠谁?
北地汉人的战力,远远超过南宋遗民。但是那些被称为“汉人”的人,却已经向异族下跪了百余年之久,他们还有反抗的心思与意志吗?
而南方的故宋遗民,哪怕还没跪下的,膝盖骨却已被打碎。他们,还站得起来吗?
陈宜中,是否也是这样的一种人?
“景子愿脱离广府学宫,一方面是表示对学宫的不满,另一方面大概也是想揽下学宫的罪责,以一己之力,让学宫渡过这场风波。
南海县任典史指使仵作伪造尸格,正是景子愿提供的消息。”
陈文开似乎没有看到甄鑫脸上的颓废之色,皱着眉头继续说道:“但是,似乎在他之前,就有人从花仵作手中拿到了原始尸格,也不知道是谁……”
“正是如此,才让景子愿的功劳大打折扣,本来据说是可以免去刑罚的,却依然判了个流刑。”
“另外,景子愿还跟我透露了一个消息……”
陈文开语气略停,甄鑫却没给出任何的回应。
正贴在木栏边的熊二忍不住追问道:“什么消息?”
陈文开瞥了眼无动于衷的甄鑫,只好继续说道:“广州市舶司提举,是由江西行省泉府司镇抚兼任。此人,是前朝的一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