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哈用鼻子“嗯嗯”地回应了数声。
贾深便对着众人说道:“兀哈官长的意思,既然有苦主告状,该怎么审就怎么审,无须啰嗦!”
这话符典史不太理解,当然他也无需理解,只要有个表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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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典史向贾深回以感激的目光,转向始终不言不语的录事,躬身问道:“不知县尊意下如何?”
“嗯,好,就这样!”赵录事终于发声了。
应录判也没有更多的意见,于是一场无滋无味的圆议,就此结束。
当夜。
广州北城,云上。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昂然而入的贾深,符典史百感交集。
整个广州城,不需蒙古人或回回人携领,可以自由进入这家“云上”的汉人,唯有这位贾深贾通译。
一个连吏员都不是的白身!
一个因为会些蒙古语与畏兀儿语,而抱对了一根大腿的幸运儿!
可是,就这样一个外貌猥琐、站起来还没自己坐着高的矮冬瓜,在广州竟然混得风生水起。即使已经算是录事司第四号人物的自己,也只能望其项背,还得时常巴结。
没办法,谁让自己抱的大腿,这两年已经变得越来越细了!
当初,跟着赵录事一起降了元军,而被他视为亲信,从一个平民百姓,成为县衙役里衙役,年年晋升,直至典史。
再往前跨半步,自己便能成为一个朝廷的正式官员!
这在以前任何一个朝代,都是难以想象的机缘——一个完全没学过四书五经、不懂吟诗作赋的人,竟然可以当官!
祖坟冒烟了吗?
可是,事实上并没有。
就差这半步,自己竟然熬了五年时间,还未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