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船边,却又回过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忘了跟你说,天海阁已经取消了对你的悬赏。自此之后,你也不用再隐藏身份,也不会有人抓你过来领赏了……”
甄鑫正待再问,孙掌柜却已转身下船,朝后挥挥手作潇洒状,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三千两现银,且当敝上的见面礼。”
冬日暖暖的阳光,照着伫立于船沿的甄鑫身上,却让他感觉到阵阵无法抵御的凉意。
……
府城街道边上的一个小阁楼中,一扇半掩的窗户内,传出数声压抑着的咿咿呀呀声。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哎……”
这是一个年过二十的,郎君?
略有起伏的宽额之中,有道凸起的骨脊。一对浓眉之下,是双阴冷的眼睛。
细腻如脂的脸上,抹着两坨浓浓的腮红,薄薄的唇上,涂着娇艳的唇脂。唇上光滑无须,颈间不见喉结,胸前一马平川。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哎呀……”
白面郎一唱三叹,喃喃自语道:“这曲,写得真好啊!若是能去临安,应该会引得无数人追随吧?”
“哇……嗬!来就来啊!……” 街对面的酒楼里,响起一阵喧哗声。
白面郎面皱着粗眉,侧身朝窗外看去。
视线正好可以看到酒楼二层包厢。
几个貌似北方的汉子,正在包厢里吃着喝着喊着,偶尔有人疲惫地进来,也有人匆匆地出去。
若有若无的议论声,透过一条窄窄的街道,传入白面郎的耳中。
“……消息有误!”
“对,我蹲了一个晚上……”
“我也看不到所谓的甄公子……”
白面郎撇了撇嘴,心里骂道:一群北方来的奤子,真是蠢货!
“不可能啊……”
“饿死我了,闪开,我再吃些!”
又有一个汉子冲进包厢,叫道:“我看到了,亲眼看到了!”
“小声点,叫个毛!门关上!”
那人虽然压低着声,白面郎依然还能勉强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