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嘚瑟的时候吗?甄鑫恨不得过去给他一脚。
苟彬抖落长绳,舞动手中柴刀,守住船上一隅。
这小子,看着瘦瘦弱弱,可比他爹强多了!
甄鑫决定,此战过后,得优先给他配个好兵器。
紧随而上的,是陈开与蔡老二。
“给老子杀了他们!”贼首拔出腰刀大吼道。
呼啦啦的有七八个海贼,或举棍或舞叉围攻而至。
陈开三人立时险象环生,好在背抵船舷,三人之间彼此照应,并未陷入海贼的包围之中。
甄鑫游至船边,拽着垂下的绳索,左脚向船板蹬去,右脚腾空,人便欲上窜。
谁知右脚一重,猝不及防之下,身子扑地被重新扯落水面。
仓惶之中,却见苟顺已经托住了自己的腰身。
“你干什么?放手!”甄鑫大怒道。
苟顺两手一张,吱吱唔唔地说道:“上,上面危险……”
“危险?你儿子还在上面,你在这里躲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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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苟顺双手急摇,说道:“是你不要上去。”
“你什么意思?让我跟你一起,躲在海里?”甄鑫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扬手就要往苟顺脑门盖去。
“别……咱们留在下面,更有用!”
怂,还需要找这样的借口?
甄鑫斜视苟顺。
苟顺仰头大吼道:“弄一个下来!”
船上的蔡老二从鼻子里喷出一声怒哼,踏前半步,手中砍刀改劈为削,避开迎面而来的铁叉,划开海贼的手臂,飞出数滴血珠。
这海贼惨叫一声,抛下铁叉,连滚带爬地逃开。
蔡老二与陈开相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他们俩都感觉到了,这批海贼,不太对劲!
“不用管我们!”蔡老二朝船外吼了一嗓子,与陈开并肩,两把刀左劈右砍,围着他们的海贼立时乱了脚步。苟彬趁势弯腰横扫,又一海贼扔掉手中短刃,抱着腿惨叫着滚开。
高举柴刀,踩水竖立于水面上的苟顺,有些尴尬地瞄了眼甄鑫,嘴里骂骂咧咧道:“这两个孙子,不识好歹……”
船只另一侧,再次响来扑嗵的落水声。
苟顺大喜道:“那,那边需要我们……”
甄鑫已经懒得理他了,直接绕过船尾,游向岩礁。
这边的战况,可称惨烈。
是海贼很惨烈……
小六昂然而立于岩礁之上,手中弓弦不停,已经放倒了七八个海贼。
这艘船上,显然没有配备弓箭手,这让小六的箭射得尤其放松。
而登上岩礁的数个海贼,在徐夫人与阿黎两根铁棍合击之后,如一堆血葫芦般正在滚地哀嚎。
有个被挂在岩礁的海贼,四肢乱舞,挣扎着终于落入海中。
还没等他感觉到庆幸,一把冰冷的三棱刺已从他的腰肋处一捅而入。
轻轻一旋,带出一股血水,旋即化入海中消失不见。
临行前,让老丁重新打造的这根三棱刺,在锋利度与柔韧性方面,已更胜从前。
身侧三尺处,一个海贼正趴在海船侧板上,如一只苦苦挣扎的青蛙努力地往上爬着。
甄鑫正准备游过去,给他一刺。
船底浪水轻卷,待甄鑫再抬起头时,那海贼却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串指甲刮过船板的尖刺声。
让人头皮阵阵发麻!
在小六终于射中贼首之后,这场战斗以远超乎众人预料的方式结束了。
小六左手持弓,将颤抖着的右手藏于身后,迎面向着初升的朝霞,临风而立。
如一株静待夸奖的玉树。
可是能夸他的人没空,有空的阿黎脑子里却根本不存在“夸奖”两个字。
“你们,也觉着不对?”甄鑫看着四仰八叉地哀嚎的海贼们,沉声问道。
“这,绝对不是威波军的人!”陈开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么多俘虏,随便抓一个来问问不就行了吗?”徐夫人铁棍指向一个海贼。
那海贼两眼狂翻,四肢抽搐着软软瘫开,就此晕将过去。
“别问了。”蹲在船板上的蔡老二闷闷地说道:“这些,都是鲨帮的人。”
鲨帮的?
难怪啊!
战力如此之差!
全船近三十个海贼,没有配备任何的远程攻击武器。而且除了贼首之外,其他人的所持兵器要么是渔叉要么就是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