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修今身,佛求来世。可是张三丰却想不通,这样的祭器,可以为来世争到一个什么样的轮回?
张三丰伸手抓向嘎巴拉碗,却纹丝不动。
细看之下,才发现这大碗被牢牢地嵌入祭桌之内。而且几个祭器之间,还以细铁链相连。想要取走嘎巴拉碗,除非砸破这碗,带走碎片。
或者把整张祭桌都抬走。
虽然无法确认这便是理宗首级制作而成,但是这室内已经没有其他类似的祭器,张三丰再次查探过后,看着依然沉迷得手舞足蹈的和尚,缓缓地退至门边。
门轻轻地拉开一条缝隙,静听片刻之后,张三丰闪身而出。
几个纵跳之后,顺着墙边的黑影,张三丰轻轻巧巧地翻墙而出。摘下蒙面黑巾,出了涌金门,掠过显应观,张三丰终于缓下了脚步。
为了不惊动显福客栈的伙计,张三丰悄悄拐向客栈后院,准备翻墙而入。
黑暗处,却隐隐传来两道起伏不定的呼吸声。
张三丰将身子缩入墙角,控制着自己的气息,静静伫立。
这一站便又是近一个时辰过去。
天色微明,墙院外的树上,跳下一个干瘦男子,打着哈欠离去。
张三丰依然一动不动。
又过了一刻多钟,另一棵树上,又跳下了一个汉子。
这汉子身子相当强壮,腰悬长刀,背负长弓,一双冷峻的眼睛恨恨地扫过四周。似乎在警惕着他人的窥探,也似乎在犹豫着自己的行动。
静立中的张三丰,不禁为客栈内的甄鑫暗呼庆幸。
估计甄鑫一个晚上没开过窗,也未在窗口出现过,否则早已被此人一箭贯杀。
张三丰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这甄鑫的背景是什么?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为什么来到杭州会引人窥探,甚至还有人想要刺杀他?
自己对此,竟然一无所知!
张三丰暗自摇头,好在自己并没有亲口答应他一定要去琼州,更没有承诺要帮他到什么地步。
但是……脑中突然窜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女道姑形象。世上,真的有这样从不利己专门为人的修道者吗?
若不亲眼证实此事,亲自前去拜访此人,恐怕会影响自己的道心……
一阵轻风自身前拂过,张三丰下意识地又将身子往墙角缩入两分。呼吸几乎停止,以防那汉子捕捉到这细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