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铜脉秘辛与骄兵计

武丁弯腰捡起一块碎陶片,在掌心轻轻抛接,眼神里满是冷静:“不够响。把腌菜坛子都砸了。”

少年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手中的木棍,朝着竹篓里的腌菜坛子砸去。“砰砰乓乓”的碎裂声响起,混着远处老妇们敲击铜盆的声音,竟比兵器碰撞的声响还要刺耳。

敌兵们循声回望,只见火光中影影绰绰,似乎有无数“兵器反光”在闪烁。可他们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兵器”,不过是少年们手中晃动的木勺、犁耙,在火光的映照下,倒真有几分金属的光泽。

丑时初,敌营已成一片废墟。硝烟弥漫中,一群“孩子兵”呐喊着冲了过来——十四五岁的少年们,手里挥舞着木刀和竹矛,押着一个浑身酒气的俘虏。那俘虏模样狼狈,左脚穿着一只绣金靴子,右脚却光着,沾满了泥污,锦缎材质的上衣半褪到腰间,露出圆滚滚的肚皮,上面还沾着酒渍和食物残渣。

“老实点!不许晃!”一个少年用竹矛轻轻戳了戳俘虏的屁股,语气里满是得意。

俘虏吓得浑身哆嗦,一个劲地往草丛里缩:“我、我真是伙夫!就是个烧火做饭的,你们抓错人了!”

妇好拎着滴血的长刀走了过来,刀身上的血珠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刀锋映出俘虏惊恐的脸,她冷笑一声:“伙夫?你腰间系着的玉带銙,比我们村长老的还要精致,哪个伙夫能有这待遇?”

武丁也踱步上前,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俘虏散乱的头发,指尖擦过对方后颈处未完全褪去的金粉——那是部落贵族们用来敷面的东西,寻常士兵根本用不起。“山羊义村的副帅,对吧?”武丁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语气却不容置疑,“你们元帅呢?”

俘虏的瞳孔骤然收缩,冷汗瞬间浸透了中衣,他张了张嘴,声音发颤:“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元帅去哪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斥候拎着一只绣金靴快步跑来,靴底清晰地刻着一个“元”字暗纹。“首领!在河边发现了丢弃的元帅服饰,还有半瓶没倒完的胭脂水!”

妇好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她用刀锋轻轻挑起俘虏的下巴:“原来你们大首领,为了逃命,竟扮成小娘子了?”

少年们顿时爆发出哄笑,那俘虏的脸瞬间变得面如死灰,头垂得更低了。武丁站起身,望向东方渐渐泛白的天际,指尖摩挲着腰间的葫芦挂件,眼神深邃。“让老妇人们把缴获的酒坛都装满水,摆在村口。”

妇好挑了挑眉,有些疑惑:“装水?摆村口做什么?”

武丁转头看向她染血的护心镜,镜片上还沾着些许尘土,却依旧挡不住那股威严。“等他们的‘救兵’赶来,会发现营里没有酒、井里没有水——”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而我们的箭,早就在草垛里候着了。”

镜头缓缓掠过敌营的废墟,只见村民们正有条不紊地将空酒坛装满清水,那些水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少年们把手中的竹矛换成了真正的青铜戈,老妇们也将敲击用的铜盆换成了盾牌。这一刻,镜泊村的男女老少,都成了守护镜泊岭铜矿的坚固壁垒,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与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