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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皆都喜而从之,声称愿归项梁统帅。来使自然喜出望外,驰马返报项梁,于是两家就此合兵一处,往西征伐。
便在此时,楚王景驹与部将秦嘉驻军彭城之东,闻说项梁西来,便欲与其为敌。
项梁对诸将道:今张楚王陈胜作战不利,不知去向。秦嘉背叛张楚王而立景驹,实属大逆不道!又阻我西去之路,便是助秦为虐。我等如其奈何?
项羽:不必商量,击之可也。
项梁从之,便命项羽为先锋,进军攻打彭城。秦嘉不是项羽对手,一战即溃,大败而逃。项梁领兵追击,到胡陵与秦嘉对垒。激战一日,秦嘉战死,部众皆降项梁。
景驹闻报秦嘉败亡,因手中无兵,不敢支吾,只得弃城逃跑,终于死在梁地。
项梁由此兼并秦嘉之军,威势大壮。
斥侯来报:章邯大军抵达栗城,已离此不远。
项梁屡胜而骄,不以为意,便下令道:着命部将朱鸡石、馀樊君,前与秦军交战!
二将领命,率军而出。未过半日,败卒还报:秦将章邯,战力非凡,且善用兵。只一仗下来,馀樊君战死;朱鸡石大败,逃奔胡陵。
项梁大怒,于是率军北上,进入薛城,并以败军之罪,诛杀朱鸡石。
正欲整军出城,再战章邯,忽然门军入内来报:报将军!有沛郡丰邑人刘邦,率百余名随从,前来拜见。
项梁:刘邦?未曾听过。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令其入见可也。
门军应诺,传令下去。只听脚步声响,刘邦昂然入于中军帐中,上前与项梁施礼。
项梁见刘邦七尺之躯,一表不俗,于是以礼相待,命令赐坐,和颜悦色相问:将军是何出身,自何而来?
刘邦也不讳言,便将自己来历一一说之,项梁闻而大喜。
镜头闪回,补叙刘邦起兵之事。
秦昭王五十一年,刘邦出生于沛郡丰邑中阳里。
与此同日,同村卢家亦生一子,取名卢绾。
因是同年同月同日降生,两家由此非常要好。刘邦与卢绾一起长大,亲如兄弟。
刘邦在亲生兄弟之中排行为三,故名刘季。随着年龄渐长,直长得额高飞鬓,相貌威势非凡。最令人惊奇者,左股又长成七十二颗黑痣,排列便如北斗七星之状。
刘季自少时便宽厚仁爱,性格开朗,不拘小节。尤其不喜耕作,因此常被父亲训斥。
刘父:你如此不学无术,长大后如何是了?不如二兄善于经营,将来定无出息!
刘邦:老爹,你休只看眼前,不望长远。待我置成泼天家业,到时看你怎说。
一边用言语支吾,一边趁机跑出门去。只顾四处浪荡,到处喝酒交友,每日大话炎炎。
因自幼羡慕魏公子信陵君无忌为人豪爽,且肯虚心下士,便欲投往信陵君门下为客,于是辞别父母,西行至魏都大梁。不料到了大梁才知,信陵君已死,只落得空去白来。刘邦犹不死心,忽闻信陵君旧部张耳正在外黄召纳门客,乃又至外黄,投到张耳门下。
张耳纳之,与刘邦相谈大悦,待为上宾。此后不久,二人便即结成知己。
怎奈好景不长,魏国迅被秦国所灭,张耳成为秦廷通缉要犯,门客尽皆散去。刘邦由是失业,回到故乡沛县。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沛县令闻说刘邦好结交四海宾朋,且深得本地百姓信奉,乃推荐其为泗水亭长。
刘邦由此便算进入仕途,并渐与沛县官吏混得滥熟,在当地小有名气起来。刘邦不以亭长为贱,且由此颇具远大志向。在一次押送服役刑待去咸阳路上,路过下邳,碰到秦始皇大队人马出巡,乃脱口而出:嗟乎,大丈夫当如是也!
时被张良闻之,由是结交数语。
时有单父人吕公,与乡人结下冤仇,因与沛令交厚,遂迁到沛县定居。
吕公刚到沛县,因与县令关系交厚,于是县中吏役大都上门拜访,以套交情。
刘邦闻此,也去吕府凑个热闹,要蹭他一顿饱饭,落个醉饱。
当时主持迎宾者,乃是县中主簿萧何,在门内院中支个帐桌,向来宾宣布座次规定。
萧何:诸位贺客听着!贺礼千钱,登堂入室。凡贺礼不到一千钱者,请到堂下就坐。
刘邦虽然未带一钱,却对门上谒者说道:我出贺钱一万!
谒者不敢怠慢,急报入内。吕公闻说,忙亲自出迎,一见刘邦器宇轩昂,与众不同,便即非常喜欢,请入上席就坐。
吕公在单父之时,曾遇许负前来化斋,多曾布施,于是得到许负指点,故此极为善相。因见刘邦相貌非凡,故此敬重,倒不是因他口出大言,肯出万钱。
萧何见吕公请刘邦上座,不由失笑,附耳说道:这个刘季,一向满口大言,说大话,使小钱。又很少做成甚事,吕公休被他诳了。
未料刘邦耳灵,早将此话听了去。于是白了萧何一眼,干脆径至上座,毫不谦让。
吕公见此,一笑而已,也不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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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阑兴尽,来客陆续告辞。刘邦亦要离席而去,吕公却伸手轻扯其袖。
刘邦:主翁何意?
吕公:壮士稍待。屈留尊步,老儿尚有要事相商。
刘邦会意,罢酒离席,就便留在后堂。
吕公送走所有贺客,急回内堂,与刘邦重新见礼,请入上座,并命家人献茶。
刘邦:尊翁可是要索讨某所许一万礼钱?今日来时仓促,未随身携带。且待他日……
吕公:岂有此理!在下虽然不称豪富,家境倒也殷实,岂以区区万钱为意。
刘邦:既是如此,尊公留我何故?
吕公:老儿年轻之时,便喜给人相面。非是我夸口,凡经我断其相者,吉凶休咎,百不失一。然经我所相之人,从无有能比公之面相者,望子善自珍爱,不可枉度此生。
刘邦:若果如此,某来日发达,定将此一万钱加倍偿之。
吕公:壮士休得玩笑,不当人子。我今独留尊步在府,却是有件大事相商。
刘邦:是何大事?愿闻其详。
吕公:老儿今有一女,未字与人,愿许子为妻,以奉巾帻洒扫,未知肯容纳否?
刘邦不胜之喜,随口应诺,即行大礼参拜:如此,小婿拜见岳翁。
当即拜罢,因酒意已至九分,不敢久留,告辞而去。
吕媪在帷后听得清楚,又急又气,大为恼火。待刘邦离去,便出帷屏,一把扯住吕公。
吕公:怪哉。你这老婆,拉拉扯扯做甚?
吕媪:你这个老儿,怎地做事如此不知颠倒?
吕公:我又未曾吃醉,何事颠倒?
吕媪:平常素日,你每说要将我女儿出人头地,欲配贵人。向日沛令妻亡,欲娶我女,你不同意,今日因何许给无赖刘季?
吕公:你不信我相人之术乎?此非汝女流所知也。
吕媪闻此,便不再言。数月之后,吕公倒赔嫁妆,终将女儿吕雉嫁给刘季。
刘邦平白得此富家千金,不由大喜,好不春风得意。
由是择日成婚,夫妻两个倒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吕雉颇能孝敬翁婆,又善理家务,并无豪门小姐骄横之气。
婚后不久,县里发下公文,刘邦身为亭长,命为泗水郡押送徒役,前去骊山修陵。
徒役俱知此去死多活少,便趁监管不备,大都在半路逃走。
刘邦见此情形,估计等到骊山之时,徒役也会逃光,也便不再着急。
走到芒砀山时,见天色已晚,便命停止行军,就地扎寨宿营。刘邦抬头看看天色,又远眺周围地形,遂命厨役:将随军携带所有肉食拿出,整治停当,我要与众徒开怀痛饮。
厨役:今日吃完,明日如何?
刘邦:明日之事,明日再说。你奉令而为便是,哪有这许多啰嗦!
厨役不言,赌气将所有菜蔬肉食做几锅炖了,分散众徒。刘邦于是聚集所余徒众,呼卢畅饮,直到三更,个个酒足饭饱,东倒西歪。
刘邦:众家兄弟,吃饱喝足有未?
众徒:俱已吃饱喝足。
刘邦:那便趁此醉饱,各自逃生去吧。
众徒:亭长大人既将我等放走,则到骊山如何交差?(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