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过半
夜幕如厚重的墨色绸缎,悄然铺展开来,将大地笼罩。而在某处土山后,薛平之一挥手,众汉卒精锐各自跑向土山四周,小心戒备。薛平之环视四周,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遂带着一帮人进入一处偌大的军帐内。
“怎么样?”薛平之入帐问着。
一脸污泥的都尉说着:“禀报将军,弟兄们正在下边挖掘,约莫已经掘进十余丈。”
说话间,便见军卒们进进出出运送泥土的忙碌身影。不多时,一群满是泥土的汉子从入口处出来。薛平之遂勉励一番,而后另一部军卒拿着家伙什儿走了进去。
只见那通道内微弱的火光中,一身短打衣袍的汉卒正在各司其职的挖掘地道。
汉卒们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弓着背,佝偻着身躯,双手紧握铁锹和镐头,在坚硬的土地上一次次挥动。每一次挖掘,都伴随着“咔嚓咔嚓”的泥土破碎声。
“杨三,狗日的小心点,差点没把老子手给敲断!”
“你还有脸说我,你这个憨批,刚才扬起来的土坷垃全都砸我身上了!”
……
只见这群汉卒虽显笨拙的动作越发熟练起来,配合也越发默契,逐渐有了节奏感,在这群汉卒手中那一锹一镐之间,这一条地道便一点点向前延伸,直指向那齐军大营。
地道内昏暗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朽的草木气息。军卒们的脸颊上挂着豆大的汗珠,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们的呼吸粗重而急促,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膛的起伏和泥土的微微颤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批汉卒们的双手被磨得红肿不堪,掌心更是布满了厚厚的茧子。汉卒们的衣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实在难受。
地道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军卒们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领头的队正看了一眼火把的火光越来越弱,随即下令各部军卒缓缓撤退。
待众军卒返回地面后,言说这地道内空气稀薄。今夜一时间是进不去了,等等明日再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