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花花世界不吸引人么?
我们拼命积攒实力,为的就是入关逐鹿中原,占据富饶江山。
你们为啥偏要去打辽东?
过分啊,五年前像穷鬼一样劫掠搜刮一通,如今又要来,有什么好劫掠的?
人口么?没多少人啊!
金银财货?不是被你们劫掠光了,就是已经转到关内。
大军挺进苦寒之地,你们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主子,铁杆团此次侵犯辽东,多半不在于劫掠,在于牵制。”
沉思片刻后,范文程说出自己的判断。
“若想牵制的话,打山东岂不是更有效果?”多额珲反问。
范文程无语,摄政王的理由很充分,无从辩驳。
“主子,牵制是必然,至于为何选辽东弃山东,仍需更多情报。”宁完我说出自己的分析,虽不犀利,但无毛病。
想到见解犀利,多额珲一阵头疼,洪承畴去了江南,身边缺能一针见血分析的谋臣。
洪承畴目前官封江南总督,坐镇于应天府,梳理吏治,征收钱粮。
还有一项最重要的任务,配合驻防江南的多铎,严防铁杆团来犯。
严酷的禁海令已经实施,谋划慢慢扼杀铁杆团的生存空间。
洪承畴的计谋很毒辣,一要造成台湾缺粮,二要断绝铁杆团贸易收入。
“铁敢康复了?”
多额珲大脑内猛然划过一道闪电。
范文程和宁完我互相对视一眼,终由范文程开口答道:“铁杆团内,窦刚与秦彪皆是猛将,但从未独自领兵打过一场大战。
林度干的是锦衣卫的事,十有八九,铁敢已康复。
攻打辽东,即便不是铁敢亲临战场,也是由他布局指挥。”
多额珲心中一叹,入关这些年,总是在他感到天意在景,泼天鸿运降临之际,被铁杆团迎头猛浇一盆凉水。
在内部躁动,绿营汉军难以管控之时,老天又一次站向景朝一边,铁杆团居然要去打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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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能让景朝帝都放三日鞭炮庆贺的消息传来,铁敢重伤、生死未卜。
一切又重回到天运相伴,景军出手即有,轻松收下江南膏腴之地。
南名数次再立皇帝,均无关大局,景军势如破竹,将南名的残余势力赶到广西云贵这些偏远地方。
更加让多额珲笑得合不拢嘴的好消息又传到帝都,铁敢带伤下南洋,大战泰西诸国,惨胜回台,据说是抬着回来的。
自从大量南名官员和百姓逃难到台湾海南,台湾海南便不再是与世隔绝的宝地,各方势力,尤其是景朝的暗桩已顺利潜入,稳定传输情报。
“哎!传令阿济格,十日内攻下大同,然后撤回帝都。”
无奈之下,多额珲只得催促正在围攻大同的阿济格。
姜镶以及他的兄长姜让和姜瑄,年初换旗反正,姜家三兄弟投降有一套,打仗则很一般。
很快,发动反正的十余座城池被攻陷,只得死守大同。
大同乃九边重镇,墙高城坚,景军一时奈何不得。
“主子,不可!大同固如金汤,只可围,不可强攻,否则将士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范文程急忙劝阻,景军精锐数量有限,切不可打消耗战,特别是攻城的消耗战,理当用于关键野战。
多额珲愁眉紧锁,道理他何尝不懂,好钢用在刀刃上,景军的主力怎能消耗在姜镶这种不入流的军队上?
但是,当前局势如何解?
“辽东之围,不妨调科尔沁部和喀尔喀部进入辽东。”宁完我献计道。
“喀尔喀部乃养不熟白眼狼,数次反复,如何能让他们听令?”多额珲郁闷,喀尔喀部哪有那么好调派的?
“先给喀尔喀部二十万两银子,十万石粮食,允诺取胜后再给同样的银子和粮食。”
宁完我面带苦色说出策略,景军向来拉拢草原部落的方式是一起劫掠,胜利后分战利品,从不先给好处,即便给,也是一些礼品而已,绝不大出血。
“主子,局势危急,只能出此下策了。”
多额珲闭目沉思,良久后吐出一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