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寿寺。
朱棣靠着围墙,看着面前的银杏树,不知不觉的眼角有些湿润,整个寺庙弥漫在悲伤的气息当中,姚广孝,圆寂了。
回想当初的大和尚僧官,到后来的靖难军师,再到后来的百姓口中的黑袍宰相,姚广孝这一生走的太过传奇,可怎么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没了呢。
朱棣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不远处的李千元拄着手杖走了过来:“陛下,现在寺里的人都让您节哀,早些回宫休息,他们会安葬姚先生的。”
朱棣的手抬起又放下:“姚先生于我有功,去取笔墨,我亲手为先生写神道碑文。”
“谢陛下圣恩。”
寺庙当中的沙弥跪了一地。
当夜,一封信件从庆寿寺发了出去,送信的是姚广孝最为疼爱的弟子,而目的地,正是襄阳城。
十天后,小和尚赶到了杏林,正值十五,皓月高悬。
“几位大哥,我是庆寿寺的和尚,奉家师姚广孝之命,给青玉先生送信。”
盘查了身份,守卫的锦衣卫将人放了进去:“小师傅,青玉先生在房屋后面,你别走错了。”
小和尚一头雾水走入了杏林,在房屋之后找到了青玉的身影。
皎洁月光洒落满地,照亮了青玉的身影和面前的孤坟。
“先生......”
青玉回过头,白发没有扎起,随着晚风飘摇:“看你的衣着,是姚师兄的弟子吧,姚师兄没了,我知道,于是我便整天坐在这,坟里是我的妻子,她早几年故去了,远方是我的好友,也故去了。”
青玉言语有些散乱,接过了小和尚的信:“你去客房休息吧,明天再走。”
“是,先生节哀,我师父圆寂之前就留下了这一封信,他放心不下的还是您。”
小和尚转身便走,没有去客房,他知道,现在叨扰有些不合适,还是去附近的寺庙借宿为好,天下都认得这黑色僧袍,倒是不至于没地方收留。
“寒来暑往,煎人寿啊。”
信件展开,青玉借着月光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