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活下来了，命真大。”

睁开双眼，白龙言如释重负般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握了握双拳，白龙言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喃喃自语道：“实力增强了一些，距离真正的 B 级，仅一步之遥了吗？”

缓缓站起身来，白龙言强忍着身上如潮水般袭来的伤痛，步履蹒跚地迈向欧佩拉·莉莉丝的方向。

那裂痕虽然已经愈合，可身上爆开的几处小洞，却如狰狞的兽口，狰狞地张着，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能，无法立刻愈合。

“呵呵，尼古拉斯口中的死神，就是你吧？”

来到莉莉丝的身前，白龙言半蹲下身子。

此刻的祂，早已没有了当初那如骄阳般傲视一切的神态，宛如风中残烛，气息奄奄。

胸膛被开了一个大洞，内脏，甚至心脏都已化作冰末，然而祂却还能活着，这让白龙言不禁感叹魔族的肉身，强大得如同坚不可摧的堡垒，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换作是他，失去内脏和心脏，恐怕早已是见到孟婆，绝无生还的可能。

“惨不忍睹啊，莉莉丝！”白龙言并未否认，莉莉丝已然是将死之人，而死人无疑是最能守住秘密的。

“你的主人，迪鲁·古兰，祂究竟在何处？”

“雨女口中的‘客人’，到底是谁？”

“回答我的问题！”

白龙言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躁，莉莉丝的气息，如风中残烛，即将消散，已然没有时间让他慢慢拷问。

就在写轮眼幻术即将释放的刹那，他才惊觉，一切皆是徒劳。

欧佩拉·莉莉丝，精神已然涣散，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崩坏。

祂的双眼，黯淡无光，宛如两口枯井，仿佛已经看不见任何事物。

毫无疑问，祂的伤势过重，甚至已然失明，宛如一颗即将坠落的星辰。

“呵呵，真是可笑至极，向敌人寻求答案，无异于痴人说梦，也罢——”

“迪鲁大人麾下，又岂止我这一名魔将？祂们的实力，皆可与我比肩，不必着急，尽情挣扎吧——”

“你们口中的那位‘客人’，仅仅是一团迷雾，无人知晓祂的心思，更不知祂身在何处，正在做何事，任性至极，迪鲁大人，也不过是祂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死神，真正的地狱，即将降临，你所在乎的一切，终将毁灭，你们，就慢慢期待吧——”

“赛因公主，很快就——”

话语并未言罢，欧佩拉·莉莉丝的气息，便宛如燃烧完最后一丝火焰的蜡烛，彻底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