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镜池思索再三后道:不能看到同志犯了错误就一棍子打死嘛,不能因为小小的生活作风问题毁掉一个为事业为临平奉献了大半辈子的干部,这样吧,我去找镜堂,请他出面,给市委打个招呼。
几人看邹镜池愿意这样做,自然是不好拦着,但张庆合有些尴尬地道:这个,这个我们就不好进去了,毕竟我们在,领导不好表态。
邹镜池出门之后,张庆合感慨道:咱们老领导,有情有义啊。
林华东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又道:书记啊,我估计,可能一会要改行程,说不定,咱们领导要直接去地区。
众人来到了招待所的院子里,看了看表,邹镜池和邹镜堂两人已经说了有十分钟,时间越久,张庆合心里就越没底,罗正财和邹家非亲非故的,这个时候,怎么会为邹家说话那,毕竟这事太丢人了。
市政协主席孟庆彬伸了伸懒腰,说道:几点了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四五个人都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争相汇报道:两点十分了,过了十分钟了。
又过了三分钟,邹镜堂休息的房间门终于开了,孟庆彬马上笑着迎了上去,但看邹镜堂依然是面带微笑、和蔼可亲,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一般,看这个状态,邹镜堂似乎并没有卖邹镜池的面子。
邹镜堂、张庆合一左一右地陪着邹镜堂上车,林华东忙凑近邹镜池,还没有开口,邹镜池就笑了笑道:镜堂说了,晚上的时候,他会亲自找钟毅书记沟通这个事。
哎,邹老啊,你有没有向领导汇报,新民?
啊,汇报了,本来镜堂不同意管这个事的,还是为了晚辈,打算拉下脸来,给钟毅说几句软话。说罢凑近了林华东,十分小声地道:你知道的,因为县长的事,镜堂和钟毅之间,有些微妙。
那,那咱领导还不快去?
邹镜池叹了口气道:镜堂说了,急行无好步,缓走当歇气。钟毅愿意帮忙早晚都要帮,钟毅不愿意帮忙,现在赶过去,反倒无益。
林华东听了,两只手搓在了一起,暗道:这个级别的领导,真是看的都是本质啊。
一行人到了邹家祠堂,村里人山人海,邹镜堂一边挥手一边笑呵呵的与人打着招呼。这个时候都是乡里乡亲的,不需要防止什么突发事件,我们穿制服的,只能是跟在后面细细观察。
待领导与众人寒暄完过后,一行人就来到了老宅,群众也就散了,邹家几个兄弟,早已是离开了老家,在临平的只有年龄稍大的邹镜池了,所以,几间土屋虽然是被打整过,但也是略显陈旧。
待众人进了老宅之后,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钟潇虹拿着手包,穿着一件厚实的黑色外套,脖子上围着一条深灰色的羊毛围巾,脚蹬一双棕色的翻毛皮鞋,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我的跟前,回头往院子里望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寒风将头发吹得有些凌乱,钟潇虹捋了捋头发,却依然不失干练与优雅。轻轻跺了跺靴子上的积雪,伸出双手,哈出一口白气,笑着道:好冷啊,你看我冻得,手都没有知觉了。
我看了看太阳道:还好吧,今天还有太阳。
钟潇虹道:我和晓阳一样,一到冬天,脚就冷。
闲聊了几句之后,钟潇虹道:李局长,是不是罗正财出什么事了,刚才我听他们都在说罗正财。
我知道,这个消息是瞒不住的,不少人都已经在私底下讨论,嫖娼被抓的人,就是罗正财。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钟潇虹说:“是罗正财出了事,昨天打非期间,他以平安县县长的名义招摇撞骗,从事嫖娼活动,被咱们治安大队抓了个现行。现在平安县公安局已将他移交给市公安局,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临平这边也很头疼。”
钟潇虹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愣了许久才道:嫖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