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政法委没有独立的家属院,是和县公安局的家属院在一起,而卢兆全是在县委政研室的时候分的房子,也就分到了县委家属院。
之前在政法委的时候,田嘉明是有一辆公车的,而到了史志办,别说公车,连办公的桌椅板凳都是其他单位淘汰下来的。卢兆荣也就骑着自己的轻骑牌红色木兰小摩托,载着田嘉明一路朝着县委大院驶去。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绵,入秋之后,已经接连下了四五场雨,卢兆荣和田嘉明骑着摩托车,已经穿上了毛衣。大街上空空落落,没有了白天的嘈杂和热闹,摩托车的嘟嘟声引起了沿街不少住户家里的狗一阵狂吠。
到了县委大院的家属院,街头巷尾里有两盏昏黄的路灯,只照亮了一小片区域,那微弱的光芒在秋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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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嘉明和卢兆荣下了摩托车,俩人对视一眼,望着卢兆全家的大门,还是卢兆荣主动向前走了几步,叩了几下门之后。作为老资历的正科级干部,卢兆全分了一进小院,小院不大,三间正房,一间偏房作为厨房。这样的房子,放在农村来讲,也只能算作是一般,但在县委大院里,能住上独立小院的,就是正科级干部的象征。田嘉明望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院,心里暗道:虽然也在县委大院里上班,但这道门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迈过去了。
小院里的灯亮了起来,不多会门闩打开开了门,卢兆全披着一件外套,拿着一把手电,穿着灰色的秋衣秋裤。
电光照在两个人的脸上,卢兆全高度近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才看清卢兆荣和田嘉明。关心地道:这是咋啦?
卢兆荣只是轻声地喊了一声:二哥。
卢兆全拿着手电,往小胡同前前后后的都照了照,就道:快进来说。
进了门,田嘉明看到这房子的陈设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桌子上多了一个大录音机之外,再多的家用电器就是卢兆全手里的金属手电筒了。
才说了几句,里屋走出了一个哈欠连连的中年妇女,卢兆荣起身喊了一声二嫂。
这妇女道:老卢半宿没睡,听到敲门声,就知道是你们来了。
卢兆荣在看卢兆全,却也是两眼布满血丝。当年兄妹几人,一起是苦日子里走出来的人,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卢兆全是那个年代的老牌大学生,参加工作后,对几个兄妹是全力扶持,卢兆荣中学毕业后这才有机会到了粮食局并相亲认识了还是公安局毛头小子的田嘉明。两个还在农村的兄弟家里条件不好,也是卢兆全在接济。
卢兆荣道:哥,嘉明的事,让您操心了。现在是有了些新的情况。
田嘉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道:二哥,是这样,县公安局和县纪委下午的时候突然就到了秀水……
卢兆全听完之后,颇为感慨地道:红旗书记,作为县委书记,能让他放心上的自然不会是农村的几个闲散人员。红旗书记的三把火,不是不来,而是来得晚了一些。你们想想,不办几个本地的干部,县委书记如何树立权威。在办谁这件事上,就有学问了,一般的干部起不到震慑作用,县四大班子的干部都是地区管理的干部,且背后多多少少都有上面的人脉,难度太大。而像我们这样的科级干部,综合对比下来,是最为合适的。
田嘉明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些事也是赶巧了。二哥,这个钟书记和邓书记愿不愿意帮忙?
会打电话,但有个前提,原则问题他们爱莫能助。
卢兆荣道:嘉明就是爱帮人的忙,能有啥原则性问题。
卢兆全并没有回应卢兆荣,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田嘉明。这个问题,他需要田嘉明亲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