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昌全思索了就道:我在县里,除了管过党群、干部之外,一直兼任着县里的农委主任,现在,地委副书记岳峰去了农业厅任书记,我想,如果岳书记还念旧情的话,我继续负责农业口子上的工作,还能争取来一些资源和项目。
郑红旗也是从地区来的,在地区的时候,就清楚岳峰和周鸿基关系匪浅,这也让齐永林的工作始终处于被动的局面。恐怕这次岳峰从地委副书记的岗位上直接担任农业厅的书记,说不定周鸿基从中也是出了力的。只是魏昌全有些高估自己了,以前岳峰和魏昌全熟悉,那是因为周鸿基的面子,如今岳峰和魏昌全之间,俩人一升一降,身份已经完全不对等,在体制内谈感情的基础是级别,脱离了级别谈感情,一个是一厢情愿,一个就显得是冷酷无情了。所以,魏昌全说的,自己农委主任的角色能够为县里争取项目和资金,虽然并不完全认同,郑红旗也没有反驳魏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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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红旗在担任县委书记之后,一直没有大规模地调整干部,基本上还是邓牧为的原班的班底和人马。没有风声,大家也都在观望和等待。
而最近,县委组织部频频到各单位开展工作调研,张庆合亲自带队走访了不少部门和乡镇、企业。
敏感的人已经意识到,县委要动人了。正好在这次人代会上,进行提名。在位置上的人希望再干一届,到了提拔年龄的也希望更进一步,僧多粥少,县委书记这个掌握勺子的人,权力自然也就体现了出来。不少单位最近经常性地加起了班,不少领导的应酬比以往也增多了不少。当然,不少人也采取了汇报工作的方式,加深自己在县委书记心目中的印象。
虽然郑红旗一再强调,工作要先去找分管县领导汇报,分管县领导解决不了的,再来找自己,但还是阻挡不了大家的热情,如果一个县里的局委办一把手,连汇报工作的借口都找不到,就更谈不上开展工作了。
郑红旗道:昌全同志啊,咱们都是从地区出来的干部,不同的是你一直在地委机关,而我在计委工作过几年,相比于地委,地区计委也算是基层。农业工作是基础,由你牵头,我倒也放心。但是我觉得,你可以到基层去,将自己在地委机关的好的思路和方法,运用到基层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
魏昌全道:书记,您的意思是,我去乡镇?
郑红旗点了点头:当然,我会尊重你的意见。除了城关镇,包括工业园区在内,你都可以考虑。
俩人说了一个小时,郑红旗算是掏了心掏了肺,魏昌全心里的疙瘩打开了大半,只是没有敲定去哪个乡镇。
魏昌全到了办公室,魏昌全专门要了一份自己被撤职的文件,直奔县人民医院。
县医院安排了六个人,三班倒照顾罗腾龙,说是照顾,事实上更多的是监视,这样的纨绔子弟,是光明县公安局和武警的同志拿着枪带回来的,时时刻刻就想着溜之大吉。
魏昌全到了县医院,带队的公安同志已经在院门口等候。为了让罗腾龙死了逃跑心,病房安排在了三楼的顶楼。
罗腾龙胡子拉碴地躺在床上,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对面坐着的公安同志。罗腾龙在病房里,条件比看守所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烦躁的就是两点,一个是这看守的几个公安,从不和自己多说一句话,二是自己的病,说不定要落下后遗症。
看病房的门打开,罗腾龙还以为是换药的医生,仔细看了之后才知道,来的人是魏昌全。
罗腾龙扑腾一下起了床,拍了拍胸脯就道:哎,对面的兄弟,我和你说得没错吧,我和你们的县委副书记魏昌全是好兄弟。你别看他空着手来的,但是我俩的感情,亲如兄弟。
魏昌全冷着脸,对身后的两名公安局的同志道:两位辛苦,我和他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