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属于通风报信,严重的违纪,一旦查实,邹来贵的事是大是小不好说,自己必将受到牵连。思前想后,齐永林还是保持了一位高级领导干部应有的理智,不等邹来贵说完,也就挂断了电话。
齐永林走到窗子前面,又看向了大院的梧桐,梧桐树有了些岁月,树冠如同一张天然形成的大伞遮蔽着炎炎夏日的阳光。自己头上的伞又少一个啊。齐永林心中五味杂陈,不自觉地感叹了一句,无情多是读书人,仗义多是屠狗辈啊。邹来贵无论怎么说,既有同窗之谊、又有同僚之情,自己却不敢告诉他真相。齐永林扪心自问,自己这是讲党性讲原则吗?可能不是,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惶恐和焦虑。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说,齐永林,你只是怕被牵连。而脑海里马上又有了另外的声音,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必自责,这就是人的本性罢了!要怪就怪来贵自己实在是有些弄巧成拙了,假如邹来贵不干涉钟毅办案,说不定文近朱还和孙茂丰、陈东富一样被慢慢地调查那。估计以后也是吃老姜喝生醋,满肚子的心酸啊。
小主,
齐永林满腹愁容,郭志远秘书长则是找邓牧为要陈年的老坛高粱红酒。邓牧就将电话打给了郑红旗,领导有所求,就是好事,不敢耽误,电话也就一级一级地传达到了我这里。
接到了电话,我依然明白,爸的这个电话,属于公事,公事自然要公办,不敢耽误,就来到了高粱红酒厂。
孙向东听说要老坛的高粱红酒,就道:你们这些领导是泡在了酒坛子吗,陈年的老酒都是一年一年地藏在地窖里,再挖就是我去年埋的酒了,那就不能算是陈年老酒了。
能喝得出来?
看你说的,这酒放三年和放两年差别大了,朝阳啊,我们家老屋里还有“文革”时候的老酒,那颜色都变成大红色了,等你当了县长,我给你摆酒。
我当县长,那简直是热锅炒辣椒,够呛。
孙向东道,算了吧你,我家春梅都说了,你小子就靠着你家媳妇咋说也可以当个县长,你要是没媳妇,也就是那下了锅的面条,硬不起来,硬不起来。
你个王八犊子,会不会说话,我看你有了媳妇也硬不起来。别的不管,先给我挖上几坛,我好回去交差。
孙向东是实打实的朴实汉子,最讨厌的就是文绉绉的道理。说上几句粗话,他反倒觉得亲切不少。
孙向东从角落里拿了两把木掀,又喊了几个干活的汉子,很是不服气地道:朝阳,你说你硬你咋不把咱酒厂的电给解决了。
我也拿了工具,跟着去帮工去了,就道:变压器的事,我估计快了。
县供电局的张继功如今是笛子吹火,到处泄气。不仅局里面的工程车和公车被扣了几辆,自己的车在返回局里面的时候也被扣了,搞得自己和班子里的几个干部十分狼狈、很没面子。交通局的人放出话来,如果不及时补费,就将自己坐的车卖了补偿滞纳金和养路费。
县供电局的职工不少也是县里干部的家属,张继功通过公私各种关系,想着县官不如现管,都已经找到了交通稽征大队和交警大队的大队长,平日里大家都在县城,多少都会给些面子,没想到这次却都是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态度。但好在是搞明白了是安平的“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