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心平能俞三千疾,心静可通万事理,道理我都懂,这齐江海咬了这么多人,全是腐败分子,纪委和公安局逼着我表态抓人,邓牧为去了北京,让我主持县委工作,得罪人的事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咱们可是外地干部,把本地人都得罪了,怎么开展工作嘛。再者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齐江海是齐家的人,以后怎么面对齐专员。你说换你你怎么办?
报纸里都说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你看你这猫当的还怕起了耗子,我看你这县长跟我回我们纺织厂绣花去算了。你怎么能把腐败分子和本地干部画上等号,我可告诉你,我这人不会当官,但我知道,严嵩是大贪官,人人骂,海瑞是大清官,人人夸,再说这齐专员,他都当专员了,还看不透这些事?他真的要帮那齐江海,还任凭你们折腾啊。
我这叫中庸,中庸你懂不懂,最好谁也不得罪。
哎,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明天啊一上班就去给邓书记打个电话,邓书记别说去了北京南京,早请示晚汇报懂不懂?
郑红旗看了看手表,道:“愿许秋风知我意,散我心中意难平啊。你是不懂邓牧为啊,要是他愿意担这个得罪人的事,何必去北京躲清静那”。
柳如红道,我看你干脆别当县长了,我们纺织厂有个工人俱乐部,里面有几个老头,没事就写诗,你干脆就去俱乐部当部长,级别嗖一下就上去了。
郑红旗又从柳如红的手里面接过来一碗温开水,吟道:“空有相思霜似雪,奈何真心空对月”。
柳如红一把夺过碗,道:“这句是不是骂人?别以为我初中毕业没文化啊。”
小主,
柳如红和郑红旗两人都是农村出身,郑红旗家里穷得叮当响,虽然那个时候的成分好,推荐上了大学,但到了城市之后,郑红旗还是感受到了大家歧视的目光,自古以来都是嫌贫爱富,对于贫下中农,在城里人的眼中,不过是嘴上喊着光荣,心里骂着穷种,这让郑红旗心中对现实世界有了重新的认识,那就是人就是要现实一些,知识不能改变命运,但是权力一定能改变命运。
分配到机关,成为机关里新来的年轻人,郑红旗先从斟茶兵干起,服务的副局长齐永林步步高升,齐永林惜才,对郑红旗一路提携,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所以郑红旗对齐家的后生,也是投桃报李,不遗余力地照顾。
而对于柳如红,郑红旗的内心是有感激之情的,自己上大学是柳如红一个人送走了老人,照顾了孩子,承担了一家人的劳作。这种感激之情,不是爱情,但又超越了爱情。
第二天一早,郑红旗就送柳如红去坐公共汽车,本来县里的小车跑一趟地区纺织厂,两个小时就能往返,郑红旗说了多次,但柳如红坚决不坐小汽车,只愿意花钱坐公共汽车,说这车坐得踏实。能够从一名农村的妇女主任成为纺织厂的后勤科长,已经让柳如红十分满足。更不会为了自己让郑红旗去犯错误。
郑红旗看着公共汽车驶去,隔着玻璃和柳如红挥了挥手,就去了县委大院,想着和邓牧为通个电话。就让办公室临时派来的联络员通知了李尚武和施伟强,毕竟这个电话当众打,邓牧为如果推辞,自己也就在会上把这得罪人的事再拖一拖,放一放,等你回来看你表不表态。
施伟强和李尚武俩人落了座,电话接通,郑红旗道:“庆合同志,牧为书记在不在,我要向牧为书记汇报工作啊”。
哦,好,牧为书记啊,我是红旗啊,现在伟强同志和尚武同志在我这里,齐江海供述了一些同志,可能需要配合调查,牵扯到的人啊比较多……,我们拿不定主意,请您作指示啊。
红旗,伟强和尚武他们两个能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