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逢年过节会有百姓前往城外的“太武十八仙”庙中祭拜,曾经让他们看到生活希望的人确实是不该被遗忘。
或许是看出了张彭业的顾虑,徐天亮在旁说道,“公子自担任定州牧以来,内政方面完全按照新政施行,重视农桑,发展商业,一扫定州往年积弊,虽不至于说是大同之世,但对百姓来说已是难得的太平盛世。”
“连朝廷都不在重视的新政,宁州牧竟会如此重视,是让人意外。”张彭业感慨道。
“利国利民之事,为何不干?”徐天亮笑着回答道,“当初朝廷让公子来定州的时候可没有指望定州能变成今日模样,张将军,我们不在殷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说我们定州的,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问心无愧,这其中也包括定州军。”
张彭业突然停下来,看着徐天亮,眯眼一笑,“我是朝廷官员,自然是以朝廷为重,定州军私自北上是不争事实,不可掩盖。”
徐天亮稍稍点头,“也是,张将军前面就是定州府衙了,公子在里面等你。”
张彭业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定州府衙深呼吸一口气,自己总算是见到这个曾经响彻殷都的纨绔,如今让朝廷忌惮的定州牧了,他张彭业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将张彭业送到后,顾毓棠还是有些担心,“大人,您说公子他能说服张将军吗?”
“不好说,但不难看出,张将军是一个心系百姓之人,是一方良将。”徐天亮感慨道,“进入苍同城后,看到百姓安居乐业之时,他眼神中的是震惊和意外,最后是欣慰和可惜,我感觉他是触景生情,想到了殷都,或许这里的一幕才是他希望在殷都看到的。”
“这不就是当初的我嘛!”顾毓棠笑着说道。
徐天亮拍了拍顾毓棠的肩膀,“所以我说你们是一种人。”
。。。
走进定州府衙,张彭业右手死死按在佩剑剑柄上,谨慎的看着四周一切,不过一直到他来到府衙侧厅才发现他的谨慎是多余的。
宁延在侧厅备了酒席,进入大厅后,宁延一身白衣背对着大门,盯着面前墙面上的定州舆图。
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后,宁延才回头看去,看到张彭业后微微一笑,“张将军别来无恙啊!”
张彭业拱手行礼,但还是有所提防,“张彭业拜见宁州牧。”
“不必多礼。”宁延转身坐在酒桌上,而后伸手示意张彭业入席。
张彭业极其小心的入座,两人对视而坐,宁延突然笑道,“将军放心,我不会加害于你的,你要是出了事,那我定州和朝廷真就不死不休了。”
张彭业卸下头盔,看着桌上的丰盛菜肴,感慨道,“宁州牧有心了,如此款待,让在下受宠若惊啊。”
“你张将军可不是一般人。”宁延举起面前酒杯,沉声道,“你手握十万禁卫军,这十万禁卫军进入定州,足以要我宁延的命。”
这话说完,刚准备端起酒杯的张彭业右手僵在了原地,看着宁延似笑非笑的神情和举在半空的酒杯,沉声回应道,“宁州牧若是一心为国,禁卫军岂会对您下手?”
说完便举杯相碰,一声清脆碰杯声后,宁延笑着说道,“可是我说我一心为国,天子信吗?”
张彭业尴尬喝酒,要是天子信的话,他就不会出现在苍同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