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宁伯丰拂袖而起,“大公子的事还没和他朝廷说清楚呢,他若再敢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这大奉我宁伯丰不伺候了。”
“别激动,别激动!”薛子谦拍着桌子说道,“这不正在商量嘛,五公子来敦煌后,敦煌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关于五公子接管项州之事,徵山原一战五公子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五公子接管项州毫不夸张的说是众望所归,大势所趋,朝廷认也如此,不认也如此。”
宁延起身说道,“诸位将军,钱大人,意思我都听明白了,我这次来其实就是为此事而来,之前定州一直与靖州往来密切,共属靖北王治下之州,但今时不同往日,徵山原的教训就在眼前,西北诸州若还是独自为政那等待他们的必然是北蛮甚至西羌的逐个击破。为谋共存,为百姓所计,为西北安宁所计,项,定两州当求谋和。”
“和则兴,不和则亡,公子所言非虚。”徐子谦点头表示认可,“项,定二州实现军政联合,共御外敌。”
“两州谋和我等自是没有意见,但关于联合之后的军政问题像是调度,任命,指挥等问题,都应该有个章法,不然势必会引起两军摩擦,政治摩擦不过是桌上争论,但军事摩擦就不一样了,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宁伯丰皱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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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宁伯丰的话还是有些道理,这点宁延来之前也考虑过。
只见宁延略微颔首,随后说道,“宁将军言之有理,我想过两军摩擦的可能,究其根本就是高层权利问题,两州军政谋和后政治上项州依然由钱大人做主,军事上保持项州军原有建制不变,诸位将军依然保有对麾下军队的调度权利,并且两州军事保持独立,无论官职大小,定州军将领无权指挥项州军,项州军将领也不得干预定州军;而我留有对两军的最高指挥权,不知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宁延话中意思不难理解,两州联合后,所有一切保持不变,唯一变得只有对定州军的最高指挥权,也就是将定州军的最高权力从宁鹤手中转移到了宁延身上,项州军前身本就是宁家军,宁鹤走了,权力归于宁延也是合情合理。
“如此可行!”徐子谦应声点头。
宁伯丰抬头拱手,“我等愿归五公子麾下。”
钱桂在旁看着已经成长起来的宁延也是不停点头,现在的宁延越来越像老将军了,“五公子,节制两州看起来容易,可做起来没那么简单,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将两州担在肩膀上,需要的不仅是勇气,还有毅力,五公子,你真的决定了?”
宁延冲着钱桂拱了拱手,“在其位,谋其事,宁延必当竭尽全力,为两州百姓谋福。”
钱桂三人也赶紧起身,冲着宁延鞠躬拱手。
在这一刻,两州谋和事终成,宁延的心事也算了了,有了定,项二州的根基,日后哪怕和朝廷翻脸,宁延也有足够的底气。
。。。
两州联合大势所趋,消息传出后,项州百姓欢欣鼓舞,军中将士也是心情畅快,宁鹤走后,定州军将士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如今宁延的到来又为他们重新竖起了脊梁。
宁这个姓是定州的根基,也是项州军的根基。
宁延在项州努力达成两州联合的同时,南方的雍州也迎来了历史的一刻,为定雍州之乱,朝廷任命范北思为平北大臣,率领从荆,中,象州抽调的三万大军挥师北上与镇守千山走廊的曹霸和文性一起平乱。
不到三个月,雍州这场闹剧就被划上了句号,范北思初来雍州,便当着雍州百姓的面对二十七名雍州官员进行公审,当街斩首贪官污吏二十三名,惹得百姓纷纷鼓掌叫好,雍州之乱的根本便是刘岱死后没人震慑这些鱼肉百姓的狗官,从而惹得百姓不得不反,范北思直接从根源上解决了雍州祸事,若不是因为活不下去,谁又愿意反啊?
范北思解决完这些有肉百姓的狗官后,便下令对那些参与叛乱的流民予以宽大处理,只要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的,都不予追责。
如此双管齐下,三个月不到,雍州便重回安宁,经此一事之后,范北思也在朝廷有了一定声誉,高昌直接提拔其为右都御史,一时间风头无二。
要知道那黄年昔一把年纪了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左都御史,而范北思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做到了右都御史,可以想象这老家伙心中有多不平衡,但这也给他们提了个醒,那就是朝廷风向变了,天子要开始重用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