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郑将军的男子微微颔首,一张国字脸上写满了威严,抬头看向客栈,李昌林刚准备起身禀报就被郑将军拦下,“公子休息了,就不要打扰了,公子是不是不喜欢被人看着?”
李昌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是,公子还问了我军中之事,但末将并未回答。”
男子略微沉眉,“公子聪慧,你不说话就等于是默认了公子心中的担忧,看来公子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敦煌了,也罢,明日你回军中报到,至于公子,你就别担心了。”
“将军。。”李昌林面露难色,尴尬道,“将军,属下虽说是您派来的,可是上面还有大将军,我这要回去了,大将军那边。。”
“我来就是大将军授意的,你就安心回去吧,出了事我担着。”郑将军挥手道。
“多谢将军。”
郑将军坐在门口的石墩上,旁边的李昌林从客栈里拿来垫子,想要帮郑将军垫着,郑将军摇头拒绝,一个人坐在门口,李昌林站在身后,这个统领一万多人的大将军不动,自己也不敢动。
翌日清晨,李昌林便以军总事务繁忙为由辞别宁延,宁延只是觉得李昌林或许也是觉得不自在,自己一个人也挺好,就让李昌林走了,也确实如此,自己一个人还能自在些。
在天水城中买了些红干枣,宁延朝西而去,一路边吃边走,倒也自在。
。。。
中州,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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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雍,朔二州推行新政回来的于公明和魏正醇一进殷都城门便被告知了宁致夫妇自尽的噩耗,这差点没把两个大人吓的从马上翻下来。
两人直接进宫面圣,在紫金殿里待了一天一夜,那天当值的太监说,那天晚上,两个大人和陛下说了很久很久,就连大总管都没有参与,第二天,高远称病不出,早朝上,本以为会是一场腥风血雨,没想到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及宁将军的事,但越是如此,越让身为禁卫军大将军的秦峰脸上发烫。
然而故事到此并没有结束,殷都从来都不会是风平浪静,于公明和魏正醇两人坐在小亭内,把酒对饮,心中都是不自在,一坛接着一坛闷酒下肚,魏正醇直接将价高远上次的汝窑青杯摔在桌上,“你到底怎么想的,那天晚上说了那么多,你还没拿定主意吗?”
于公明抬头看了看这个和自己从国子监开始就是好朋友的魏正醇,叹息道,“你让我怎么说,军事改革素来敏感,本来还想着先从项州军开始,一来能消除殷都和项州多年的矛盾,二来也能起到一个威慑带头作用,这下好了,宁老将军一走,宁五少也不回来了,这条路算是被堵死了,你说我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