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厢松开大哥,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红着眼睛从袖口中拿出宁老将军夫妇在让他交给宁延的信,吕厢摸了摸眼睛的眼泪,走到宁延身边哽咽道,“公子,这是夫人让我交给您的信,说无论你做何决定,都要在看完这封信后再行决断。”
宁延接过信封,拆开后,看着里面熟悉的字体,不免悲从中来。
“延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娘估计已经不在了,很遗憾,没有看到你们兄弟最后一面,更没有看到你们兄弟五人全部成家立业的一面;延儿,爹娘走了,你不要伤心,不要难过,爹娘不能一直陪着你,未来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在这里,爹娘还要特意叮嘱你,不要为了爹娘做出任何冲动的事,尤其是有违祖训和天下百姓的事,天下和平来之不易,大奉安宁更是来之不易,百姓不喜欢战争,爹娘的死说到底是咱们宁家的事,没必要连累百姓,爹娘相信你能明白爹娘的意思,也知道爹娘这样做的用意。。。”
这封洋洋洒洒足有千字的家信成为了钳制宁延最后的一道枷锁,看着爹娘的信,宁延心如刀绞,即便到了最后,爹娘也不愿伤害天下和百姓。
广以天下私于己,那庙堂之上为何就没有人能明白这个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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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延默默的将沾染了自己鲜血的信纸收好,抬头看向宁鹤等人,随后目光转向眼前的项州军,大喊一声。
这一声喊的宁延几乎虚脱,所有的大恨大爱也随着这一声怒吼烟消云散。
宁鹤知道,他这个弟弟做出了这辈子最艰难的选择。
宣泄完情绪后,宁延来到袁亥北身边,看着双眼通红的袁亥北,将沈迁临终之前让他交给天子的北蛮地图拿了出来,放在袁亥北手中。
袁亥北愕然,“宁大人,你这是。。”
“把这个交给陛下,这本来就是沈迁前辈要我交给陛下的东西,我爹娘已死,这个殷都我不会再回去了,现在我把这地图交给你,你务必将其交给天子。”宁延沉声道。
袁亥北死死攥着这本图册,冲着宁延抱拳道,“宁大人,日后有难可来书信,国事不敢保证,若是个人私事,袁亥北必以死相助。”
宁延愣神颔首,点了点头,转身来到沈归心身前,拱了拱手,“大师,让您看笑话了,这一路辛苦您了,若是不弃,可去家中就坐。”
沈归心摇了摇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宁施主,家中还有妻子,出门久了,再不回去,内人该说教了,倒时您,您与佛门的机缘不仅仅于此,今日一别并非永别,假以时日,你我再见,希望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宁家五少爷。”
宁延轻轻颔首,冲着沈归心拱手,“谢大师。”
沈归心转身离去,就像他来时那样,一人一袈裟,一步一莲花。
袁亥北拿着北蛮地图朝着平牢关的方向纵马而去,剩下的吕翊被吕厢搀扶着来到宁延身边,宁鹤看着宁延,颔首道,“爹娘若是知道你能如此,应该很欣慰。”
“爹不惜用命都要保住的国家百姓,我又怎能起兵。。”宁延看着远处夕阳,默默喊道,这一刻,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爹娘的身影。
“走,回项州。”
十万项州军黑甲系白布,项州百姓七日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