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院子里,宁致眼皮子一直在跳,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宁致转身坐在院中的亭子里,回想自己的一生,少年从军,从一个抗旗兵卒一步一步往上爬,南征北战半辈子,最后做到了国公之位,还记得当年他在荆州武当山,碰到一仙风道骨的老道长,老道长说他有大运傍身,赠送了他一本道门秘籍;可是自己现在已经是行将就木了,也没见什么大运,要说唯一的好运,那就是自己的几个儿子吧。
但是一想到宁延,宁致就不由得头疼起来,身为父亲,听着外面传的那些闲言碎语,不生气是不可能的,而且自从上次自己将宁延大骂了一顿后,他就没在见过这臭小子,儿大不着家,这点宁致也很清楚,有时候他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管的太多了,从老三,老四到老五,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问题吗?
一声春燕啼鸣打断了宁致的思绪,宁致起身,看着身旁老槐树上的幼鸟衔食,轻声一笑,转身往房间走去。
宁枫院子里,关耘儿将熬好的粥放到宁枫面前,宁枫放下手中的纸笔,看着关耘儿宠溺一笑,“辛苦了,快去歇着吧。”
“枫哥哥,我能和你商量一件事吗?”关耘儿坐到宁枫身边,和平日里欢欢喜喜的样子不同,今天的关耘儿看起来似乎有心事。
宁枫也察觉到夫人的变化,轻轻牵起她的手,小心说道,“怎么了?”
关耘儿眼泪说掉就掉,越说越委屈,“我。。我嫁到宁家这么多年,也没有给您生个一儿半女的,我。。我感觉,我有些对不住你。”
“傻丫头,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宁枫将关耘儿揽入怀中,宽慰道,“你这话让大嫂怎么想,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嚼舌头了?啊?”
“没有,那大哥常年在外,夫妻俩聚少离多的,我这天天就陪着你,哪能一样吗?”关耘儿委屈的嘟着嘴,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就是突然想到万一你我也老了,身边都没有个孩子,那得多惨啊。”
听完关耘儿的抱怨,宁枫被逗得直笑,“耘儿,你怎么会这么想。”
“有什么好笑的,我可是很认真的。”关耘儿越说越委屈,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宁枫宠溺的擦着关耘儿的眼泪,轻轻吻向她的额头,“耘儿,不管以后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妻子,是我宁枫一辈子的妻子,哪怕我们真的没有孩子,那又怎样,只要有你就够了;不要瞎想这么多,我知道这几个月你太累了,而我也一直再忙,疏忽了你的感受,在这里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不,你不用道歉。。”关耘儿委屈的就像小猫一样奶声奶气的说道,一头扎进宁枫的怀中抱着宁枫不停抽泣。
“傻丫头。。”关耘儿越说,宁枫就越心疼。
回想起第一次碰到关耘儿的场景,宁枫到现在都觉得那是自己最幸运的一天,一个是国子监的天才学子,一个是当朝丞相的千金明珠,相遇在初春的草场上,从一句青涩的“姑娘,春光无限好,一同游玩如何?”开始,他是幸运的,碰到了让自己心喜一辈子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