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仲贤无奈的笑了笑,“对了,最近有没有五小子的信啊。”
提到宁延,关耘儿无奈的叹气道,“小延子年前来信说过年就回来了,结果家里人都等到春节后了都没有回来,再后来就回信说去苏州了,现在在哪我也不清楚,估摸着也该回来了。”
关仲贤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我知道了。”
“咳咳。。”还不等话说完,关仲贤就再次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吓得关耘儿赶紧放下手中的药碗,不停的拍打着关仲贤的后背。
“噗嗤。”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后,一口淤血直接吐了出来,这可把关耘儿吓坏了,“爹,您没事吧,来人啊,来人。”
“别喊。。”关仲贤一把拉住关耘儿,摇着头说道,“爹没事,别喊。”
“您都这样了,还嘴硬呢,陛下不是派御医了吗,您就让御医瞧瞧吧。”关耘儿眉头紧皱,着急的说着。
关仲贤轻轻摇了摇头,躺在床上说道,“傻丫头,真以为那些御医是来给爹瞧病的,那都是派来监视爹的。”
听着关仲贤的话,关耘儿委屈无比,声音哽咽的说道,“爹,您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宁家是这样,咱们家也是这样,干什么都要被盯着,这个官咱们不当还不行嘛。”
“哎,丫头,别说傻话。”关仲贤急忙制止了关耘儿,伸出瘦骨嶙峋如鹰爪般苍老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关耘儿,“当今天下,爹要是走了,那天下百姓就要受苦了;爹可以辞官回乡,颐养天年,可是天下的穷苦百姓怎么办?苦难人多了,爹受的这些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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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关耘儿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
关仲贤轻轻一笑,小心的擦拭着关关耘儿眼角的泪珠,“好了,别哭了,快去歇着吧,等枫儿回来让他来见见我,我有话给他说。”
“我知道了,爹你好好歇着,我先下去了。”关耘儿擦着眼泪,红着眼睛走下去。
关仲贤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心中思绪万千,脑海里缓缓浮现出孔真卿走之前给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为人臣者,尽臣之事,躬于陛下,行于苍林;为民官者,尽官之事,忠于庙堂,德于江湖。
“老朋友啊,我尽力了。”关仲贤呢喃道,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
殷都,皇宫。
高祯书房内,玉面尚书温哲拱手站在高祯面前,高祯合上奏章,看了看身后的韩仲宣,韩仲宣会意颔首,走过去,将一凳子递给温哲,“温尚书,坐着吧。”
“臣不累。”温哲低着头倔强的说道。
高祯无奈叹气,“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哪来这么多话。”
“是,臣谢过陛下。”温哲接过韩仲宣手中的凳子,无奈坐下,然后说道,“陛下,丞相病重,关于今年官员的任免无人决断,臣不得已才来觐见陛下,请陛下断决;还望陛下原谅臣下冒昧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