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人加入群聊,说道:“我是长安时报的,这事儿有谱吗?”
“小弟,你可得当心点儿,别让他们知道,崔家不好惹!”
“没事,老哥,咱弄匿名投稿,拿了稿费请几位哥哥喝一杯,我知道一个地方,便宜又美味,不过事儿一定得离奇,木棍子沾大牙可没钱拿。”
“好说呀,你仨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叫我堂哥过来,他昨儿在跟前儿,咱们帮着润色一下不全有了!”
“好,快去快回。”
不多时,一个稍微有点发胖的年轻人被拉过来,开始了一番离奇的故事叙述。
陈葵看着自己安排的人开始搞事情,微微一笑,隐没进巷子。对陈葵来说,搞这种事情,简单至极,找个小弟,到店里买条活鱼吃,自己弄个鱼钩挂嘴上,张嘴要几贯钱,这些人威风贯了,肯定不给,必然得打一顿,只要有人看到挨打,明天挖个尸体套上这身儿衣服,往门口一抬,事儿成了,若是认怂给钱,那就天天来,反正手底下人多的是,看他能撑几天。呵呵一笑,打道回府。
第二天的长安时报黑字体报道了这件“命案”,大量离奇的细节被曝光出来,原本就是一群活计叮光五四打一顿,被编排的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各种千年杀之类的恶心招数出现在报道之中,惹得许多人嗤之以鼻,可又忍不住全部读完,就这样,一个奇怪的命案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刻进了读者的脑子里,越想甩掉记的越牢固,真是离了个大谱。各种前因后果,前世今生,被强行映照到三国时期司马家与曹魏家的恩怨上,谁与谁犯冲,见了面就得死,搞得读者茶不思饭不想,就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第二日全都早早围在了崔家的食肆前,听几个人哭丧。
小云坐在办公室看着报纸悠闲的喝茶,陈葵这家伙坏透了,这种伎俩真无解,再好的人也得刮下两层皮,何况还是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崔家人。可惜小云不知道,这种活儿都是杜安给陈葵的资料上写出来的,像这种缺德的招数还有几十种,只需要抓阄选一个用就行,脑子都不用动一下。
这么一搞,食肆的生意别做了,先不说这事儿怎么处理,一具尸体放在门口,不可能再有人进来捧场。昨天早早就告知了主家,主家也通过关系到万年县衙询问解决之法,人家明确说,你把人打死了,我没抓你抵命,是不是觉得你没做错,赔点钱封口懂不懂啊?只要人家没闹到衙门口,我们不会主动去管的,等于府衙的人一口回绝此事,只能自己想办法处理。崔家人也想把这些人拉到城外给埋了,又怕李世民拿这事儿做文章,一下子好几口人,肯定又得大出血,现在的崔家再经不起任何一点点风吹草动,只能寻求更稳妥的办法。
一耽搁就是两天,尸体开始发臭,女子哭晕在地,好心人帮着喂了碗水,救活过来。
“女子,眼看就搁不住了,往家里发丧吧。”
“大姨,家里没人了,就我带个孩子,夫君本要做生意的,现在身上的票也没了,我和孩子怎么活啊……”
人群终于有人站出来,要给这母子主持公道,有眼明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谁了,没错,皇帝陛下,报纸把皇帝李世民给招来了。
李世民:“知节,把朕的仪仗叫来!”
程知节:“诺!”
然后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起来,躲在远处的陈葵看到李世民仪仗的时候,脸直抽抽,尼玛,怎么把这大神儿给招来了,但凡往深了一查,我就不用混了呀,马上就得退休,哎,已经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件假案子让李世民弄的满城风雨,风声鹤唳,逼的崔家又拿出了不少钱安抚死者家属,等仵作要验尸的时候,已经烂的完全找不出任何线索,这种天气,热的沟子里一兜水,能放的住才怪,只能根据骨头的情况写点报告,糊弄一下李世民。
崔家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今年如此不顺,好不容易借钱把水泥厂整改开业,没过几天窑炸了,死伤了十几人,只能重新砌窑,耐火砖又是一大笔开销。还没稍微好一点,生意上又出问题,告诫各处产业的掌柜要小心行事,谨慎待客,就是不听,就是不听啊!这可怎么办,本就不富裕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天要绝我崔家啊!等待崔家的大雷还没爆发,等到夏末,贷款到期,李世民肯定要狠狠敲骨吸髓,把崔家所有的产业全部吃到嘴里,毕竟这么多年的底蕴呢,即便剩个空壳子也够开销几个月的。李世民早就派人盯着崔家了,跟谁借过钱,与谁家做生意,都查的清清楚楚。
此刻,王岳英住进了妇幼,揪着杜安的耳朵一阵撕扯,杜安无奈,只能由着她。
小主,
林彩蝶赶紧掰开王岳英的手:“夫人,松开,松开,月份大了,别真动气。”
王岳英:“你干的好事,我这把年纪,一世英名毁了!”
杜安:“别往我身上赖,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家老郑的种……”
郑通老脸一红,赶紧扶着王岳英上楼,半路让一个年轻女子挡住,工作人员扶着慢慢走上楼梯。
杜安看了一眼郑通,哈哈一笑,转身溜走。
灵儿一看没热闹了,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杜安:“你在家玩吧,我去长安躲几天。”
灵儿:“别呀,我跟你一起去。”
杜安:“家一堆事儿呢,你看孩子!”
灵儿:“不要,我也去玩。”
杜安:“好吧,咱俩骑马过去,不跟商队了。”
灵儿:“太慢了吧,骑小白。”
杜安:“不要,骑个驴子,要的就是慢,太快了不是还得干活儿?长安也有不少事儿呢!”
灵儿:“咱俩走着去?”
杜安:“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