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钱荒危机刚过,抓着一把钱的李世民又陷入了新的纠结之中,钱是够了,兵力不够打两家的,可是眼看着那俩夯货肯定是穿一条裤子的,先打谁呢,能不能离间二者,只怕离间之计没用成,勾的两家联合朝着长安攻来,先打其一,确实可行,另一家会放任朕好好的打吗,显然不可能,两家联合的实力明显是优于自己,贸然行动,肯定要吃大亏,媳妇出去玩耍一圈带回来一个不是消息的消息,那就是西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被五里坡一个小破协会的一千人打成了筛子,我能不知道西域乱了吗?当然知道,可我能先打西域吗?我不愿意,刘黑闼单雄信二人欺人太甚,趁着突厥南下,山河动荡,山东河北道的兵力调离之际,让他俩捡了个大便宜,割据了半壁江山,这口气窝能心里,吃不好睡不香。如今的形势,更为诡异动荡,西边明显有软柿子,到底捏不捏?兵力不足,再分兵西域,千里遥远的,能不能种成棉花先不说,如此遥远的路线,人吃马嚼,到长安还剩剩几个子儿,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还没整明白呢,再分出精力弄千里之外的,那不是扯淡一样?哎,女人呐,一天天净整些不靠谱的。
思索之际,慢慢走到了立政殿,如今天气炎热,立政殿的门却没敞着,门口没人站岗,只有远处的墙边站了内侍。李世民知道长孙体恤下人,也没多说什么,推门进去,发现前些日子的摆设依旧没有扯去,墙上换了新地图,包含西域和北方的简图。
李世民:“观音婢,看什么呢?”
长孙无垢:“哦,看棉花呗!”
李世民:“棉花?几千里过去,种了棉花送到长安,要贵成金子咯!”
长孙无垢:“呵呵,二郎说笑了,没人要往长安送棉花,不值得,如今盛世将启,人口复苏,荒地一垦,穿用足够了。”
李世民:“哦,那跑这么远,图什么?”
长孙无垢:“一是版图,西域自古都是大汉之土地,岂有遗失不顾的道理,二来嘛,彻底吃掉西域!”
李世民:“彻底吃掉西域?”
长孙无垢:“是啊,不然费时费力的拿来做什么?放几个娃娃兵守到胡子白?”
李世民:“那你说说看!”
长孙无垢:“你呀,心里有事儿,听不进去别的话,我知道你想打单雄信刘黑闼,现在的形势急转直下,突厥一役毁坏了几十万户,大片的土地撂荒,你知道种植园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吗?”
李世民:“不知!”
长孙无垢:“安置被突厥掳走的女子,”对着东北方向行了一礼,继续说道:“先生大义,初次见时便觉得他气宇非凡,要不是我逼着问了小云许久,她怎么也不肯说的!”
李世民:“不还是说了?掳走的女子?没听说北方过来多少人啊,尤其是女子!”
长孙无垢:“呵呵,去年深秋的事了,他们追着突厥的队伍跟到了草原,动用了民间的力量,秘密分散到了各地,她肯说,乃是因为所有的相关资料已经彻底销毁,查不到了,她的说法是,过了保密期,不大肆谈论即可,因为这种好似空穴来风的事情,没人会信,而且回来的人都已经融入了正常的生活,无法分辨。”
李世民:“你怕是不了解突厥,他们会在奴隶身上烙印的!”
长孙无垢:“你怕是你了解五里坡,穆神医能做无痕缝合,我看过秀宁的伤口,确切说,只有一条不明显的线,估计这些年过去,已经找不见咯!”
李世民:“他们舍得……额,好像舍得!”
长孙无垢:“闲话扯远了,还是说棉花吧,现在形势不好,国库内帑空虚,即便挖了崔家的钱库,也不够两线作战的,往西稍微动点人,就能有收获,何乐而不为?”
李世民:“哦,应该怎么做?”
长孙无垢:“西域已经空了,都跑到草原边上憋着要抓王大娘呢,此时收服西域,以粮换棉,就地生产向西方倾销,过了河西就算西域地界,河西走廊很好打,占据河西的吐谷浑,很快就会没了,只需一两万人,几万民夫即可全面占领。”
李世民:“没消息啊?怎么会没了呢?”
长孙无垢:“小云说,整个西方,包括波斯,全加起来,捏成团子也不够灵儿杀的,这事儿早就与秀宁对过,灵儿只需一成力,就能打的几个教习没脾气,生死搏杀之间,怎么说呢,无一合之将,二郎久经战阵,当明白其中的意思,先生是真正的修士,灵儿得了真传,别看先生看着像个好脾气的面瓜,真动了怒气,天下没人能挡得住,你知道不,额,你不知道,我吃过先生做的鱼生,几百斤的大鱼,肉质油润,鲜红如桔,这种鱼只在深海里,你想想,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当时没多想,以为有什么大船能下海,没深究,现在想来,大错特错。”
李世民:“难怪云娘子会说我还不具备与他师父对线的资格,哎,看走眼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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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垢:“现在还不晚,人家没拿你当回事,小云的态度说明一切,抓住机会,好好发展,我一直觉得单雄信和刘黑闼的事情不简单,有先生的影子,从小云给的资料看,肯定是他一手策划的,看看这个!”
一张报纸递到李世民面前,李世民的眉头紧锁起来,并不是长安时报,而是一个名为洛阳早报的报纸,头版头条写的是刘黑闼迎娶一乡村之女,甚至还印刷了不算精致的画像,两个人并肩,一个胡子横着长,一个张嘴笑,白白的牙齿很好看,面容算不上美貌,带着一股子阳光气。下面小字详细解释了刘黑闼娶妻的缘由,春来山东河北大旱,不见滴雨,大部分军队接到命令,奔赴各地打井挖河引水抗旱,采用最先进的打井技术,取出地下水,制作大量水车,将河里的水引到高处浇灌偏远的土地,摘取部分动员词,十天保千苗多活一口人,旱情就是军情,灾情就是命令,家乡的父老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我是人们子弟兵,扶危救困,安定一方,天不下雨,就用汗水浇灌土地,刘黑闼带领部队分管一个村子,开始了紧张忙碌的工作,挖渠打井,没日没夜赶进度,晚上睡在路边,不拿父老一针一线,时间久了总有意外,夜风吹的刘黑闼染了风寒,让一村民抬到了家里医治,军医开了药,喝了一剂见好,谁知睡的是人家姑娘的床,如今的年代,男人睡自己床上,那是天大的事,刘黑闼得知事情原委之后,赶紧与村民商议,此事绝不能如此算了,毁了娘子的清誉,于是骑马奔袭一日夜,请来了自己的两位夫人,给这个女子下了聘,定下亲事,旱情一解,即可成亲,因为女子只有十四岁不适生产,出于爱护,成亲不圆房,待十六岁再议时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也奠定了刘单二人在各地的基本口碑。
李世民:“这家伙真能忽悠人!”
长孙无垢:“真事儿,是不是不对味儿?”
李世民:“大大的不对啊,根本就是五里坡的风格嘛,隔着报纸我都闻到了!”
长孙无垢:“闻到就对了,东边的天地变了,不再是门阀横行,欺压草民的官府咯!”
李世民:“杜安给他俩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啊!”
长孙无垢:“尚未绝处,留了去路的,西部开发的意义并不是种棉花,而是开发当地的资源,以生产的方式传递财富,棉花丰收,必然需要足够的人手去做工,倒推着管理者增加人口,河西地图环境很好,可以留住大量的人口,这样财富就会次第传递到长安腹地,税收才是重头戏,几两棉花有何用处?是吧!”
李世民:“我觉得这是坑,还是好好经营长安为要,附近的皇家种植园已经成型,跟种了菜籽,秋里种了土豆,菜籽油味道不错,榨油麻烦些,烹煮合宜,倒不失为一项稳定收入,往年的经验看,土豆产量巨大,能解民饥,垦荒开业,用不着去几千里外搞经济,这样的事务慢是慢了些,胜在稳妥。再搞几项大动作,修宫殿,建皇陵,必然能拉动经济,活跃民生。”
长孙无垢:“哪儿有钱修宫殿,还是先想想掖庭的几万张嘴吧,二郎,如今宫里这般模样,不如直接选出一些,放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