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眨了眨眼。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她一手扶着车厢跳下车,一手拉住了海礁的袖子:“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唐家的教养嬷嬷是从京城请过来的,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忽然提起这事儿,是在怀疑些什么?”
海礁抬头看见马有利已经打开大门迎上来了,便朝妹妹使了个眼色:“回头再细谈,你先去见爷爷阿奶。”
海棠只得放开他,自行回了正院,向祖父祖母禀报自己回来了。
马氏问她:“今晚花灯可好看?咋两手空空的,啥都没买呀?”
“街上人太多了。文君姐姐带着我们上了茶楼,从雅间里往外看,花灯也很美。”海棠答道,“后来就只顾着烤火吃东西说话了,没有再往街上去,因此啥都没买成。”她拍了拍自己的腹部,“不过我吃得很饱,身上也暖和,没有白跑一趟。”
马氏不由失笑:“成,玩得开心,又吃饱喝足了就好。你二叔他们出门逛,还带了三四盏灯回来,瞎胡闹!那花灯再好看,也就是在家里摆两三天,花那冤枉钱做甚?!还不如多买两碗元宵实惠!”
海棠陪祖母说笑几句,便告退出来,正遇上海礁回屋。她连忙跟了上去:“哥哥快跟我说说,不然我今晚睡觉都不安稳。”
海礁无奈,只得瞧了瞧窗外,见无人经过,便压低声音跟小妹说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先前查孙家在长安收买安插的耳目时,我发现唐家只有一个外院采买上的仆从被收买了,除此之外再无旁人。别人家起码也有那么两三个,越是显赫富贵的人家,耳目就越多,很少是单一个人的,遇事也没个接应。
“唐家这么个境况,表叔公当时就觉得奇怪,心想会不会是还有人没查出来?唐家便说,他家管家甚严,家下男女仆妇,不是在唐家干了几辈子的家生奴,便是老家的佃户,又或是从老兵家眷里挑的人,从不用外头雇来、买来的生面孔,当家主母御下又宽和仔细,因此没几个人会因为金钱被人收买,外人想安插人手也办不到。”
由于周家也没被查出耳目,只是周家合族聚居的两条街上有一家外姓住户前年新娶回来的媳妇可疑,被查出有问题,唐家只有一个外院仆从因为家里兄弟欠了外债而被金钱收买,似乎也很合理,无论是陕西都司还是长安知府衙门,都没有再继续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