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原本的人生只是四十二年,但这份纯粹至极的仪式感,绝非来自她42年的坚持。
这的确是一族的传承,而之所以要说一族,好似无视了那些婴儿时便已被诅咒的受害者的意愿,便在于一句话。
“您仍然选择了这条路,不是么?”
“哪怕没有强制的枷锁,你们仍然选择了这条路。”
这是奥默说的话,源自她在不久前的上一句。
无视使命——当自我意识完全,当那童年的伤口终于结痂,每一位‘羽蛇’都会知道自己自幼便已受到怎样的迫害,那么他们当然有权利做出选择。
可奥默现在会坐在这里,就已经证明ta们的选择,证明了霍尔海雅的选择。
“是啊,”霍尔海雅轻声说,她的指尖搭在偏斜的酒杯上,迷蒙的双眼映着那身旁青年那映在大理石桌台上的虹色身影,“而且我也不甘心。”
她确实渴望着羽蛇的身姿。
看似只是打了个基础,但站在那基础之上,你会愈发发觉那夭矫身姿的魅力。
就像赛马娘们哪怕没有被赋予奔跑的义务,也会自发地渴望入学特雷森,渴望站在那追逐极速的赛场上。
那些前辈,前人,她们站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她们站在人群欢呼的赛场上——她们在那一刻的身姿,映入每一位后继者的眼中,便是一座丰碑,引领着无数马娘自发的追逐。
这正是羽蛇这一形象,对霍尔海雅她们的意义。
愈是长大,愈是行走于发达、进步的文明,‘羽蛇’们反而愈是能够体会那翱翔的荣耀,那壮丽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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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对强大的追逐,那是对壮丽的渴望,那是对荣耀的欢喜。
那正是她的意志,也是羽蛇那一符号化的魅力。
哪怕祂带来了短寿、痛苦,以及整个童年的缺失,他们也无可救药地投入到那图腾的追逐中去。
那销魂蚀骨的渴望是如此鲜明,鲜明到奥默作为训练员,也作为魔黯哥斯拉的持有者,实在无法说自己不能理解。
“我明白了,”言尽于此,便已站起身来的虹蛇神,只是俯瞰着那再难有如此一次情绪发泄机会的羽蛇,“就像一开始说的那样,你满足了我所有的好奇心,我就会帮你。”
他说着,抬手,摘掉了她那还想端起的酒杯,继而走到她的另一边,提起了那放置着图书馆的法杖,递到她眼前。
“你还有现在。”
他轻声说,看着这位大抵很难凭自己起身的女性试图探手去握法杖,却整个一歪,在失衡中倒向自己。
意外的轻……平静地接住她的奥默心里想。
因为粗壮的尾巴、丰满的体型与宽大的袍服,以及那外骨骼的轮廓,霍尔海雅给人的印象从来与轻量无缘,更无从判断她真实的体重。
但这对虹蛇神来说,委实也不重要。
小羽蛇已在情绪倾泻殆尽与酒精的共同作用下睡去,而他只会在其幽蓝的翼状耳边,再道一句:
“以及未来。”
对此,似是觉得有些痒的羽蛇只是歪了歪脑袋,发出浅淡的嘤咛,看来睡得很沉。
徒留那撑着她的虹蛇神腾出一只手来拧了拧鼻梁,转而打量这空荡荡的酒吧,以及不远处沙发上的外袍与外骨骼。
给她套上再通知这儿本来的管理人……然后带去军事委员会交给别人接管……
“啊……”
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的奥默,只是张开嘴,呆愣地叹了口气。
跨界不能传送真麻烦……
魔能潮妨碍更麻烦……
魔界区今天重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