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旧时,主要始于《伤寒杂病论》那个时代,一两大致等于当下13.58克,不过……当代中医远没有发展到精微量化的程度,所以……宽泛借鉴旧时成方剂量的话,约等于15克应该也是可以的,不知尚医生意下以为如何?”边沐笑着解释了一番。
一听这话,对面就座的那位尚医生不由就是一怔。
“这么精确?!不知边大夫是怎么换算的?”
“它是这样的……班固在《汉书﹒律历志》中加过注解,将当时的一两约定为2400粒黍米,考虑到当时的历史文化背景,他所谓的黍米应该以洛阳周边所产的黍米为基准,我呢,特意从洛阳农户手中邮购过一些黍米,反复称量,最后取了个平均值,当时……我记得应该相当于15.16克,鉴于东汉前后,农业方面基本靠天吃饭,所产黍米颗粒应该不如当今这么饱满,所以,根据传统术算法则,我用算筹法折中了一下,最后才得出13.58的数值,这样答复你,能接受吗?”说罢,边沐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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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医生当时就被惊得有些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啥来。
“啊?!你还真一粒一粒地数过呐?!”
“那是!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繁琐,直尺排举法,一次十粒,快得很!”边沐笑着回应道。
“怪不得你在咱们这一行首屈一指,我是服了!”说着话,尚医生起身毕恭毕敬地冲边沐行了一揖之礼。
“看你客气得……”边沐连忙起身同样还了一礼。
当代,国学之风渐盛,中医那也是正经八百的国学之一,穿汉服、着明装、行古礼……早已渐成风气,他们二人如此互敬互让却也一点也不违和。
随后,尚医生从自己所穿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份事先复印好的病例档案摆放在诊桌上。
“不好意思!前些日子遇到一例患者,普通病症,算不上疑难杂症,我水平有限,一直没能给人家治好……说来惭愧,她吧,跟我爱人还是闺蜜那种朋友关系,她也非常信任我,所以就拖到这会儿了,最近这些日子,时不时听手上的病人夸赞你的医德医风,我这才敢过来请教一下。”说这话的时候,尚医生面露惭愧神色,看着不象是装出来的。
“哦……这不好吧!你手上的病人,我不好多嘴多舌的,这好象有点犯忌讳了!再说了……咱们这一行,不见患者本人,谁敢妄下结论?!”一点没客气,边沐自是一口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