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祚是王溥他爹,郭信和王溥关系比较好,便只是一言不发地听着。
临出宫前,王章却突然对郭信问道:“刚才在殿上,太后亲点二郎去宋州保护刘赟……太后对二郎何故如此信任?”
郭信微微一想,身为皇帝的亲生儿子死在自己眼前,李太后不怨恨自己都是好的,何谈信任?
郭信遂说道:“太后只是信任我家,比起旁人去宋州,我去宋州更能显得父亲和诸位相公态度诚恳,更有把握劝湘阴公不要做傻事。青哥儿要是有兵,太后多半也会叫青哥儿去。”
王章狐疑地瞅了瞅郭信,终究没再说什么。
郭信回到左厢,继续干他的巡检使差事。郭威即将再度率禁军回东京,此时不能出什么乱子,好在郭威这次提前发来文告,声称禁军一路秋毫无犯,劝东京百姓无需忧虑。但据各处城门的回报,每日离开东京的百姓依旧为数不少。
待到下值的时候,郭信与部将们告辞,最多两天郭威就将抵达东京,因此大伙们就算上值一天了,神情也依旧兴奋。郭威称帝之后,最得利者依旧是禁军将士,这一点郭信也毫不怀疑。
离开左厢,郭信上马准备先去看望母亲张氏、然后再回自己的家。走到一半,就有人想要过来被亲卫拦下,郭信见那人面熟,便叫那人上跟前来说话。
来人自称来自相国寺,郭信便说知道了,随后调转马头,让郭朴只带上少数几骑跟自己去相国寺。
东京城经过两个月的骚乱,相国寺不复往日游人香客如织的热闹景象,山门前宽敞的道路已覆上了一层雪,马蹄走过去有踩雪的破碎声。
郭信步入山门,先见到了符昭信。符昭信戴着貂帽,正在宝殿参拜,经旁人提醒,连忙起身相迎,两人稍作寒暄,符昭信便领郭信到圆仁的禅房。
郭信记得自己已经来过这禅房许多次了,连圆仁送上的茶汤端在手上的温度都颇有熟悉之感。
“知道郭郎事务繁重,近日寓居东京亦未曾叨扰。至于今日请郭郎一见,实有不请之托。”
“我与兄不分你我,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