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人奴不敢说,郭侍中必定是好人,连宫里杂役都知道的事,众位相公里,只有郭侍中最是忠良能干。”
郭信笑了笑,小黄门说得都是胡话,但自己却没有继续怪罪下去的理由了,他接着顺口问道:“什么名字,在禁中当差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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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门见郭信没有怪罪之意,当即跳起身子,用讨好的语气道:“奴姓张,单名一个赞字,也是太原府人,三年前跟从先帝来了东京,最早是伺候周王(已故的刘承训),后又打发在明德门当差。”
“我记着了。”
郭信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崇元殿就在眼前了。
崇元殿的数道门都大开着,庑殿下原本该张挂防风的帷帘落在地上无人收捡,许多文武都在殿内坐着等待,也有三三两两的武将干脆在殿外闲谈。
郭信跟在郭威身边两日已经露了不少脸,不断有武将招呼他,小郭相公、郭巡检、郭二郎,各种各样的称呼不一而足,只有王进等几个奉国军的少量熟人才会以最亲密的意哥儿来称呼他。
但不论对方何人,与自己关系如何,郭信都一一向他们恭谨地回礼,听到武夫们的动静,许多身穿紫色绯色袍服的文官也向郭信投来目光了。
入得殿内,郭信先找熟悉的人,殿内文武隐约分作了三团,除了当朝的文官,禁军诸将中护圣军和奉国军的两边人之间也刻意隔出了位置。
郭信随即注意到了坐在最临近御座的宋偓,宋偓与其他武将表现明显的兴奋不同,他的目光低垂着,完全不参与武夫们的讨论。
宋偓苦笑着和郭信寒暄了两句,这时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从殿后传来,很快郭威、王峻还有几个太监的身影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太后已有诏令,文武百官听诏。”
王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威严肃穆,原本熙攘吵闹的大殿顷刻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