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祚同样诚心如意,拍手称快,众人又回到座位上继续饮宴,席间王祚父子向郭信频频举杯,并与在座诸位谈论三司使王章的为政。
“王公收税实在过于严苛,本朝田税过于前面数朝,且盐酒等犯禁者,皆定死罪!如此百姓怎能不起哀怨之心?本朝军费冗杂,然能供馈不乏,无外乎歇泽于民耳!”
郭信听出来了,王祚言辞间对上司王章的赋税政策似乎并不满意,但王祚应该知道王章是自己兄弟的丈人,郭信并不想参与到他们的纠纷里去,正要喝酒,却偏偏听到王祚主动向自己问道:“不过听说王公意欲外出就镇,此事郭将军可知否?”
郭信当即笑道:“既然公与王使相同在一衙都不清楚,晚辈自然就更无从知晓了。”
王祚便讪讪一笑,终于不再多言。
酒宴直到黄昏,宾主尽欢,宾客们就纷纷向王祚告退。王溥的酒量仍不敢恭维,上回在凤翔府就是郭信把他扶回去睡觉的,这回还没有兴头写诗,就早早醉倒在席上了。
郭信骑马回家,被冷风一吹才觉得略有醉意,好在此时没有醉骑的说法。回到自家门前,正巧碰见母亲王氏的马车刚进府门,郭信便准备前去问候。
郭信下了马,先问旁边赶车的仆人:“阿母去了哪里?怎这会儿才回来?”
仆人没回话,马车上的张氏便掀开帘子:“是相国寺,前阵子我听意哥儿的话去相国寺听法,在寺中结识了一位法师,能占卜阴阳祸福,非常灵验!”
郭信上前扶张氏下来,这时才发现身材丰腴的嫂嫂王氏也在车上。
王氏开口道:“陪母亲出去许久,脚都酸了,意哥儿也来扶扶我罢。”
“嫂嫂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郭信瞧了王氏一眼,却只伸出胳膊,让她自己扶着下车。
郭信陪妇人们一同往院中走,张氏的兴头仍在今日的经历上,继续刚才的话说道:“意哥儿一定不信,今日我请法师为你和青哥儿卜卦,算出你兄弟二人今年皆有喜事,且是一人娶妻,一人抱子,符家不才回信要与我家结亲?那法师竟能灵验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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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信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圆仁那厮自己就是符家的人,可不就能说中此事?
但他知道张氏越信任圆仁,自己借圆仁的地方安置家人的计划便越有把握,当下也附和着道:“如此看来母亲真遇到高僧了,也该提前恭喜嫂嫂才是。”
王氏听到后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好坏来,郭信讨了个没趣,便只和张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