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业又从刚才的袖袋里摸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珠,走上前轻轻打起珠帘,将玉珠平稳地托在手上,躬身拿给李太后看:“姐,你瞧!”
李太后用两个手指轻轻捏起玉珠,拿起对着光定睛看了看,笑道:“这样的玉珠宫里不知有多少,不过你有这份心意,阿姊就没白疼你。”
“姐姐说的对,咱们是一家人。”说着李业已在宫女搬来的矮墩上坐下。
李太后伸手把玉珠拿在一边,等陪侍的宫女小心翼翼收走后,转头又看向李业:“不过我要问你,前阵子太常寺卿张昭来找我,说陛下身边的人不务正业,只知谄媚玩乐,你知道他说的是哪些人?”
李业不以为意:“张寺卿是个老头,半截身子都入了土,听他的作什么?我看说这厮只是因为咱们用不上他那些经文,就想着法子沽名钓誉罢了。”
“哼,你不好读书,学几个词倒用起来了。真当阿姊不知道?照我看,承佑如今不务正业,也有一半是和你学的。”
李业心里不忿,离开坐墩,离李太后更近了些,压低着声音说:“要说陛下不务正业,可姐姐自己说说,如今朝廷的正业在谁手中操持?还不是朝中相公们!有时真不知道,这天下到底是姓刘还是跟他们姓了。”
“哎!莫要胡言乱语!”李太后峨眉皱起,斥责道:“朝中相公们的为人,我岂不知?或是有时对承佑苛责了些,也是出自公心罢了。”
李业把头偏向一边:“若真是那样就好。”
姐弟二人聊了没几句,李业又说起另一件事:“对了,臣弟听说,最近朝中宣徽使之位空缺,姐姐不如使臣弟补缺?在此些要职上历练,我也更好为陛下和姐姐效力。”
李太后抚着手腕,细细叹了口气:“好,你既有心思,这事我回头会与杨相公他们商议。”
又是杨相公!明明是自家的事,却总要过问他们意见!
想到此处,李业蓦然起身,咬着牙强忍着在脸上堆出笑来:“那就多谢姐姐。臣弟还有事,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