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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尚洪迁摘下头盔抱在怀里,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气。从今一早他便隐约觉得脑袋有些发沉,不过比起脑袋,难以平复的焦虑心情更叫他痛苦难耐,简直就像是一个饿极之人眼前摆着一个罐子,里面装着无数鱼羊美味,却如何也找不到一双筷子去夹。
尚洪迁晃了晃发沉的脑袋,远方汉军的攻城战斗已经再度打响,短短的时间里,城头与攻城将士们之间飞矢如雨,让他不免想起了前几日那场连日的大雨。大雨不期而至,城池高不可攀,天时地利似乎都不在本方,好在赵思绾困守孤城没有援军,还可以放心围着打。
尚洪迁右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抓紧了铁鞭,距离城墙一箭之地的距离内,遍地都是倒地的汉军士卒,然而还有更多人呐喊着,在远方射虎炮的压制下,依靠着楼车云梯向城头推进。
几日强攻之下,人马折损极大,粗略估计也有三到四个指挥失去战力,不过尚洪迁并不过多在意将士们的伤亡,从古至今,战死沙场者何止千万?何况朝廷对禁军向来不薄,这样的乱世一月的军饷就够在乡野间买下数条贱命,他唯一在意的只有能否攻下长安!因此他已向下传令,全部攻城器械毫无保留,各军都在攻城序列,轮番上阵,决心非要在今日打出个结果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汉军逐渐开始攻上城头,后方的射虎炮也因此停止了抛射,尚洪迁双目一刻不离地盯着那边战事,忽有亲兵摇着令旗拍马而来。
“报!敌军景风门已被我军将士洞屋凿穿,三军都指挥使何徽正率部死战!”
“好!”尚洪迁精神大振,先是大叫一个好字,随后便举起铁鞭,回头大喝:“城门攻破,进城杀贼,就在近日,随我杀!”
“杀!杀……”身旁亲兵牙将纷纷大喊。
……
“景风门破了?”
消息从前方传来,郭信等人无不打眼朝景风门的方向望去,果然听到那个方向杀声震天,也有许多汉军旗帜正向那边聚集,却无奈他离得太远,看不清情况究竟如何。
就在这时,郭信猛然发现主帅中军大纛竟然也动了起来!而路线正是指向远处的景风门!
白崇赞表情带着欣喜:“大帅准备亲自上阵,攻破此城恐怕就在今日了!”说罢白崇赞吹了一个长哨,分散在四周守卫的护圣军骑兵都聚拢了起来。
“功赏财物就在城中,护圣军随我冲杀!”白崇赞扬刀喊了一声,当即也不管郭信二人,直接率众骑绝尘而去,也前去景风门参战了。
祁廷训犹豫着道:“咱要不也去……”
郭信抬手止住他:“仅是一座城门,施展不开太多人马,咱的人去了也只是晾在一边吆喝罢了,何必要去?”